当屋外的人就快要撞开房门的时候,余缺主动的将房门打开,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让屋子外嘈杂的众人一时安静。
余缺笑着朝众人打招呼:
“见过六叔、九叔、十一叔,今夜真是麻烦大家了。”
堵在余缺家门口的人,正是夜起赶来的伏氏宗族长辈们,除此之外,也有一伙族中的青壮,手里面还提着刀枪。
几个长辈瞧见于余缺,面色原本不愉。
虽说事情是生在了余缺一家头上,但是他们被挡在门外许久,这几人还是认为余缺实在是太不懂规矩,没有礼数了。
但是当亲眼瞧见了余缺之后,这三人脸上的神情都略微僵硬,转而收起了那点不快,口中干笑几声。
伏氏十一还主动拍了拍余缺的肩膀:
“今夜实在是辛苦了,瞧你这脸白的,跟鬼似的,好好休息,接下来有我们几个老家伙。”
“既然如此,三位叔爷,请。”
余缺没有客套,也没有再阻拦几人,他让开身子,让几人进去房中去捉拿那拍花婆子。
等走到了房中,伏家长辈们瞧见了好似死猪般被吊在房顶上的拍花婆子,他们个个眼皮都跳动。
特别是当他们瞧见了拍花婆子那崩溃失神的表情,以及淌了半盆子的血水,饶是几个人认为自己是长辈,也是忍不住的口中吸了一口冷气。
“好个狠辣的手段!”他们忍不住的都用眼睛瞥了瞥余缺。
而此时余缺正笑吟吟的,正和同样赶上来的叔父叔母说着话。
若不是他身上的血腥气浓郁,其一身袍子上也鲜红刺目,旁人从他的表情上,压根看不出来他刚刚对某人严刑拷问,手段非人。
不一会儿,拍花婆子就被几个伏氏长辈抬猪一般,抬出了房门,快步往伏氏宗族的祠堂赶去。
这几个还只是前来跑腿的,眼下族中的厉害人物,都等在祠堂当中要审问拍花婆子。
“我该死、我真该死……”一路上,那拍花婆子口中念叨不停,失心疯了一般。
而余缺家所在的楼栋邻居们,他们瞧见了拍花婆子的惨像,不仅不感到渗人,反而一个个的觉得大快人心,恨不得再上去踹上几脚。
“好!该死的人贩子!”
“打得好,依我看,就应该当场将这婆子打死。”
众人围着那拍花婆子,也是纷纷朝着祠堂赶过去。
但是当走到一半的时候,人群中的余缺,却忽然换了个方向,逆行的朝着族中的某地奔去。
其他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当即就出声叫道:
“祠堂不在那边!”
“晓得,还有个人,也得去祠堂。”余缺头也不回的,声色平静。
三个伏家的叔辈瞧见,他们眉头皱起,商量了一番,并没有再喝止余缺,而是派出了一人,对方身上灰气涌动,也跟着余缺奔去。
仅仅三刻钟后。
一座飞檐斗拱的伏家祠堂,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眼下天黑,大多数人已经是吃完晚饭,但是距离深夜又早。
族人们正是最不忙的时间,因此除去余缺家所在的楼栋,其他的伏家族人们也都纷纷赶过来看热闹了。
“拍花子,叫花子,又穷又破讨饭吃!”
祠堂外面还有小儿起哄的唱着临时编的童谣:“你拍我我拍你,打死一个拍花子。”
但和祠堂外面的哄笑不同,祠堂当中的气氛却有些沉重。
拍花婆子和小伏缘在早一刻多钟就都到了祠堂中,都被祠堂中的人问了一圈。
其中那婆子被余缺拷打过,现在都无须伏氏族人们费什么力,一五一十的就都张口说了出来。小伏缘经过爹娘、姐姐的安抚,也是情绪稳定,将自己今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可以说今夜的事情,差不多已经是水落石出,只需要再找一人来对歭即可。
祠堂当中的众人,此刻正是面色阴沉的等着。
突然,砰的一声响!
有一道瘦小的身影闷哼着,被人提着,从祠堂外直接一把扔进了祠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