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质眠低声说:“乖孩子。”
阿瑟重新倒进床铺,但江质眠没有再解决自己的问题,他压抑着,只给了阿瑟一场难以形容的新生。
他死去又复活。
……
阿瑟仰躺着,双腿敞开,大腿肌肉隐隐发着抖。他嘴里咬着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蛇形手串,左侧大腿上绑着属于江质眠的领带,领带中间一段位置布满抓握后的褶皱。昂贵的布料本身容易留下痕迹,况且它的主人就是靠攥着它来把这双腿随意合拢打开、镇压强刺激下条件反射的挣扎。地上扔着空了的包装盒,还有三个打成结的套。
江质眠去洗澡了,浴室里水声阵阵。
阿瑟汗水和泪水黏在脸上,终于流干了。视线和头脑同时缓慢地清晰,他抬手拽出嘴里的手串,上面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牙印。如果不是这条手串,牙印会落在嘴唇上。
我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对待。
阿瑟坐起来,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浴室门打开,浑身清爽的江质眠走出来,他身上裹挟清新的水汽,露在外面的皮肤丁点痕迹也没有,气质平和,活像个正经的好人。
“累不累?”江质眠走到床边,俯身亲吻他:“去洗个热水澡,好不好?”
好可怜。江质眠心里想,本来没想弄得这么过的。
“好。”
阿瑟沙哑应声,张开嘴配合地和他接吻。
你死了。阿瑟心里想,我他妈要报仇。
晚上的时候,阿瑟提出要一起睡。
这是个很聪明的提议,因为在决定留下来的情况下,选择和江质眠一起睡能避开客卧的监控。而对于可能会发生的亲密接触,一是阿瑟历经摧残后多少有了些抗性,二是也能在实践中摸索如何反过来拿捏对方。
江质眠对这个选择稍有意外,却很快理解——他真正意外的是阿瑟留在他家里。
在主卧发生了那些后,他没有报警,也没有摇人,甚至没有冲着自己发火,喊着要逃走。反而,他非常温驯及配合,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录综艺的时候,这个房间充满了对准他们的摄像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尽管如此,尽管江质眠十成十地了解这只是裹了蜜糖的毒药表象,当夜里他躺在一切换新的大床上,房门忽然被敲响,开门,看见阿瑟站在屋外。
主唱又洗了一遍澡,头发吹到半干,黑发黏着鬓角。脸颊有些潮湿,浓密的眉毛和睫毛都沾了水,瞳孔如同两弯冷色调的月,或者起着波澜的冷湖。视线也是潮湿的,静静地望着他。
取下装饰性戒指的手骨感、修长,握着客卧的枕头,手指不安地在枕头上摁出凹陷。
非常矜持,非常美丽,也非常可怜。
江质眠五脏六腑难以自控地齐齐发软,他放缓声音,是怕惊扰什么的语气,问。
“怎么了?”
阿瑟低低的:“我想和你一起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