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
祝歧心里又是一颤,他点了点头,表情带了些慌乱:“我,我知道了。”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赵玄清了清嗓子,开口:“夫君路上辛苦了,我先带你回房可好?”
这一句话又将祝歧弄得有些紧张,他点了点头,赵玄上前,轻易便将他带的行礼提起,走在了前面。看着他轻快的背影,祝歧抿了抿唇,缓缓跟在了他的身后。
二人穿过正厅,来到了后院。赵玄带着祝歧,七拐八拐,停在了一个客院前。站在院口,他有些迟疑地开口:“夫君先暂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随时同我联系。”说完,他指了指远处的院落:“我就住在那边。”
祝歧愣了一下,心中对他的态度已经明白了几分,他点了点头,伸手去接行礼,赵玄迟疑一下,躲开了他的手,推开院门:“我帮夫君送进去吧。”
就这么进了院子,赵玄将祝歧的行李放在了卧室,看着祝歧,沉默不语。祝歧本就有些忐忑,被他这么一看更是带上了些许紧张,他正想开口,赵玄却先一步出了声。
“夫君,”他的语气温柔:“我好想你。”
祝歧被他的语气弄得脸上一红,还没开口,已经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赵玄比他还要高一点,身上的银甲很硌,还带了些尘土的气味,可祝歧偏偏就是在他的身上闻到了那一点熟悉的,曾陪他度过了日日夜夜的气息。
他愣了一下,抬手,环抱住了少年,叹道:“我也很想你。”
顿了顿,他叫出了那个熟悉的称呼:“娘子。”
抱着他的人手又是一颤,将头低了下来,蹭了蹭他的脖颈,开口,语气缠绵:“夫君。”
二人就这么静静相拥,不一会,远处传来呼喊声,赵玄一个回神,松开了他。他的表情还带了些不好意思:“夫君,我先去处理一下事情,晚些回来找你。”
祝歧点了点头,少年将军就这么看了他几眼,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他的背影分明同那时完全一样,却又有什么不同。祝歧捂了捂自己的心口,坐了下来。
人家将你安置在客院,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祝歧?他这么想着,垂下了眼。
一介山野粗人,和一个少年战神,怎么想都是毫不登对的组合,更遑论这位少年战神的家世还无比显赫呢?
幸好他此番前来,本来也不是为了同对方真的有什么纠葛,这么想着,他坐回桌边,又倒了一口茶。
这一路星月兼程,他确实有些太渴了。
收拾行李的时候,他又一次庆幸自己并未带太多东西,离开的时候也会比较轻便。正这么想着,他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在院门外停了下来。
不是赵玄,他想,赵玄的脚步声会更轻一些。所以会是谁呢?他从收起来的药囊里拿出一个小包,谨慎地向着门外走去。
如果来者不善,那对方八成就该行动了。他正这么想着,门被敲响,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姑爷,开饭了!”
他一愣,却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将小包收拢在袖口,然后,加重了步伐,就这么走了出去。拉开院门,一个小厮衣着的人站在几步外,见他出来,先是行了个礼,才赶忙开口:“姑爷,您请随小人来。”
对方的身形有几分眼熟,祝歧点了点头,跟在了他的身后。二人转过几个拐角,走到了另一边,祝歧心中正有些怀疑,又一个拐角处,赵玄换下了他的一身银甲,带着笑迎了上来。
“夫君!”他快步走来,熟练地挽过他的手臂,说道:“我们去吃饭吧。”
跟着赵玄,二人来到了饭厅,桌上已经摆了很丰盛的菜肴,祝歧正要坐到一边,赵玄已经拉着他走到了上座。待他坐好,赵玄坐到他的身边,开口:“尝尝吧,夫君,这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接风宴。”
说着,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军队那边事务繁忙,暂时走不开人手,我就没让他们来认人,等过阵子不忙了,我把他们都拉过来,再好好为你接风。”
祝歧看着他,许久,摇了摇头。赵玄的额角还带着汗,面上也满是疲态,一看就知道这几日他都没有好好休息。叹了口气,他说道:“阿玄不必操劳。”
说着,他抬手,轻轻地为赵玄拭去了额角的汗水。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赵玄却也红了耳朵,他看着祝歧,抿了抿唇,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夫君……”他开口,声音压得有些低:“为你,做什么事,我不觉得操劳。”
祝歧只觉心头一颤,那一瞬的想法又占了上风,他回握住赵玄的手,刚开口:“阿玄……”门外冷不丁冲进来一个人,喊着:“将军!不好了!”
赵玄面色一变,赶忙起身,只来得及同他说一声:“夫君先吃,不必等我。”就三步并作两步,又赶忙走了出去。
看着一桌精美的菜肴,和空荡荡的餐厅,祝歧长叹了口气,心中却只有对赵玄的心疼。
他方才顺手一握,赵玄的掌心热极了,分明是这几日没有好好休息。得想办法帮他好好休息一下,这么想着,他拿起筷子,一边思考着方法,一边吃起饭来。
可这天,直到夜色深沉,他也没有等到赵玄回来。
那之后接连几日,他的早饭都是由下人端着,送到客院之中的。他每每问及赵玄的下落,得到的也大多只是一句:“将军在忙。”
他也只好潜下心来,好好整理自己带来的东西。毕竟他这次到来实在也是为了正事,他终于想出了或许能彻底解去赵玄身上余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