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用柔嫩的声音告诉他:“想留下来过夜直接说,非得找这种烂俗的借口。”
柏弦青结合自己的经验,提供对策,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简映然这妞非常不靠谱,炒股亏本,买彩票亏本,投资的项目不是黄了就是赔了,她那个方案在我面前吹得天花乱坠,结果我看图纸的时候十次有九次线条都没画直,不建议你找她装修,到时候别求我养你。”
“她是我女朋友没错,可我和她只是玩玩,我不喜欢女人,可她长得实在好看。”
瞬时,右侧床头灯亮起。
柏弦青站在门口,循着光源看去,只见阎王侧着身,用一只手作为支撑,缓缓坐起。
他赶忙过去搭了把手,把枕头放在阎王身后,给他靠着。
血光飞舞,蚂蚁爬过浮尸,发出惊天的恶臭。
难得一见的惊奇景致。柏弦青打开手机摄像头,拍了张照片。
本想给简映然发过去,转身往回走,看到她和温敏芝帐篷的灯光已经熄灭。
“临近高考的阶段,不管学生还是家长,压力都很大。”
柏弦青把手机放在枕边,“作为老师,既然你这么看好我,我会好好努力,延续你投资项目不赔的神话。”
柏弦青退出聊天界面,把照片发进朋友圈。简映然,仅她可见。
紧接着将手机锁屏,轻手轻脚,拉开自己帐篷的门帘。
柏敬山有些口渴,柏弦青倒了杯水递过去给他。
柏敬山接过,笑着打趣:“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破产了,得多丢我的脸,我们是同一根绳上拴着的小蚂蚱,我不想和你上热搜遭千万人耻笑,免得改嫁都找不到接盘的。”
“只要你开心,我满不满意不重要。”
柏弦青脱下外套,在自己床边坐下,“情人突然打了电话过来,我出去接了一下,别告诉妈和小简。”
柏敬山喝了两口水,看向床头柜上的手表。
“我怀疑你在撩我,但我没有证据。什么是教科书式的回答?这绝对是活生生的例子。”
柏敬山把保温杯放下,看向帐篷顶部的挂饰,忍不住感慨。
“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你当老师都三年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今天会比较辛苦,多吃点,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招待像我这样的贵客。”
“你白天什么安排。”
柏弦青在床上躺下,过了一会回答,“如果是面对学生,晚上和我一起出席红毯仪式,是件很自然的事情,其实没什么感觉。”
柏敬山:“你的心理准备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觉得是大材小用、被迫屈就的心理?”
“一中是我的母校。”
柏弦青强调,“况且,按照咱们家当时的情况,这份工作会让我比较安心,放眼栾市,这里是我发挥专业所长,最好的地方。有可供自己支配的时间,感恩还来不及。”
柏敬山轻笑:“一年之约已到,你不能拥有任何借口。”
“是啊,但也常常会感慨,物是人非。”
柏弦青说,“小简不在这里,教过我的老师大部分也都退休了。自己经历过才知道,能在这个岗位守护二三十年,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柏敬山侧头看他:“那高考之后,你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