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吃就是了。”宁屿还小声嘀咕着,“其实我真的不怎么饿。”
人鱼本该光滑的背部布满了伤痕,是渔网的勒痕,是锁链的擦伤。
背脊上有一道最深的伤口,宁屿被人按倒在甲板上的那个下午,他亲眼看见船长把长叉刺进了人鱼的后背。
宁屿本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热衷于多管闲事的人,只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发现人鱼的人,却害得他被囚禁在这么一个小鱼缸里。
等回到岸上,这条可怜的人鱼会被怎么样处置呢?
动物表演?
还是生物实验?
亦或是被卖给神秘的富豪,供人奴役玩乐。
宁屿闭上眼睛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清出脑外。
想再多有什么用,他既没胆子也没能力把人鱼放走。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人鱼的恢复能力极强。
三天过去了,伤口没有溃烂,渗出的血不断被水冲散,一层薄膜凝结在伤口处。
宁屿只觉得好奇,凑近了细看,指尖避开了伤口,轻轻抚上周围那片完好的皮肤。
哗啦——
人鱼突然不耐烦似的搅了一下水缸,溅出的水打湿了宁屿的半边上衣。
如刀锋般尖利的尾鳍划过宁屿的手背,鲜红的血珠一滴滴冒了出来。
幸好宁屿听说过人鱼有伤人的倾向,他早有心理准备,躲得极快。
血很快止住,手背上只剩浅浅一道划痕,宁屿看向罪魁祸首,不知怎么竟从人鱼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慌失措的样子来。
明明伤人的是他,人鱼却瞪大了双眼,无辜地看向被他弄伤的人。
“没关系,伤口很浅,我不疼。”宁屿立刻解释,还抬手示意给他看。
不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人鱼的表情却越发委屈了。
他把尾巴收回了鱼缸里,把自己团成一团,贴着鱼缸壁睡在水面下,怎么叫他也不肯再出来了。
专属饲养员
老实说,宁屿怀疑自己觉醒了什么捕鱼天赋,这片海域不算富饶,别人半天只能抓上来四五条,宁屿却轻轻松松能抓上来十几条。
毫不夸张地说,这些鱼简直是故意往他的渔网上撞。
岛上的三十三人现在过着紧巴巴的计划经济,所有的物资都需要上交后重新分配。宁屿如今是捕鱼大户,特权谈不上,自己偷偷藏几条鱼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且宁屿最近对人鱼的喜好有点得心应手了,活蹦乱跳的甜虾是他的最爱,其次是煎得金黄的鳕鱼,鲑鱼他嫌太肥,只愿意吃一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