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雀是被热醒的。
她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就在她要痛哭自己喝酒瞎了的时候,隔着衣服摸到男人坚硬的胸膛,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男人的怀里。
沈雀挪了一下,从男人滚烫的怀抱里撤开一点,天光穿过纱帘照亮整间屋子。男人的面容跟着呈现,扎手的短发,被压变形的侧脸,直挺的鼻梁,周与呼吸粗重,脸色发白。
沈雀察觉不对劲,将手伸出被子,才发现周与整晚都躺在被子外面。
“周与……”沈雀伸手推了他一下,“晕了?”
发烧了,行不行?
男人没有动静,扣在腰上的手紧了一下,滚烫的体温隔着衣服,几乎烫到沈雀。
“周与?”沈雀转了个身从他怀里挣脱,脸被他的体温烫的得泛红。
手臂没由来的疼痛,沈雀皱眉,撸开衣袖,两边手臂可见几处淤青。像是被谁掐出来的,印记明显,形状似指痕。
宿醉之后,太阳穴隐隐作痛,沈雀抬手揉了一下。她仔细回忆,脑子里全然没有关于受伤的记忆,连自己怎么到这都不清楚。
房间里飘来有一股酸臭味,沈雀呼了口气,曲腿往床边挪。刚要下床,就看到床边垃圾桶里的呕吐物,胃里一阵翻腾,捂着口鼻差点吐出来。
她屏住呼吸,快速下床将垃圾桶拎出去。转身去开窗的时候又看到垂下的床单上挂着一串嚼碎碎肉。
“呕~”沈雀急步的往窗边走,赶紧窗户打开。
春天的风裹着青草的香味拂面而来,纱帘被吹起,纱帘落下的影子在阳光下微微晃动。
沈雀勾了一下被吹起的碎发,迎着风回头看向床上的人,他面朝自己侧身躺着,脸颊泛红,胸膛因呼吸而轻轻起伏。
………他没有盖被子。
好吧……故意把自己搞病,就是不想侍寝?
沈雀朝他走过去,膝盖压在床上挪到周与身边,将被子拉到他身上。
他身上的热浪铺面而来,沈雀啧了一声:“这得熟了吧?”
沈雀自知自己醉酒磨人,猜测周与是为了照顾自己生了病,一时不安,再次伸手抵在他额头上,探一探温度。
其实,这纯属无用功,但不知为什么,这这动作似乎必不可少。
额头温度很高,沈雀收回手,膝盖往后挪,打算找找有没有温度计。
手还未垂下,手腕就被男人扣住。
沈雀诧异回眸,男人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去哪?”
他低哑的声音,似是在控诉。
“找温度计。”沈雀指了一下外面,老实回答。
“别走!”男人拽着她用力往里拖,沈雀没有坐稳,侧身摔到他身前,散乱的发丝扑在床单上。
两人隔得近,他滚烫的呼吸呼在沈雀脸上。
沈雀索性往前凑,“行啊!周先生病了,行不行?”
周与:“……”
“行不行嘛?”沈雀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周与一把扣住她的手,低声警告:“别动!”
“你什么时候走?”周与扣着她的手,塞到自己脖子下面枕着。
沈雀对上他的视线,猜测他是在问她回桐城的时候。她不吝告知,“下午回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