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他。
他伤害过虞婳。
“后来呢?”容砚之接着问,安静聆听。
后来……
虞婳神色淡淡,“后来我死在了一场大火里。”
“被我们的孩子,亲手葬送在一场大火里,容砚之,你叫我凭什么不恨?”
“凭什么要待在这个地方?”
容砚之想说那可能是噩梦,醒了就好了。
可是他无法说服自己——
虞婳也无法。
她承受的疼都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不可能是梦。
难怪,虞婳参加完虞江月跟裴望的订婚宴后性情大变。
原本他以为是受了刺激。
可是想想,她从前在虞家受的刺激还少吗?
还不是不管受什么刺激,都屁颠屁颠的赶过去?
怎么可能因为虞江月跟裴望,就放弃她的家人。
而且按照之前的小墨性格,长大后未免就不偏激。
容砚之:“那我要怎么补偿……?”
“不用补偿,你跟我离婚,放我走就行,你要知道,过去的事情没办法弥补。”
伤害是实打实的。
容砚之倔强的很,不听虞婳的,只道:“我打断自己的腿,或者给你半条命,当做惩罚行不行?”
“这条命我不可能给你,我还要留半条来爱你。”
这男人,油盐不进。
虞婳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帘,沉淀了半晌,走到桌前拿出那份拟定好的离婚协议,放到茶几上,推到容砚之面前,“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你看看吧。”
容砚之呼吸一滞,她什么时候,去准备的离婚协议?
回来还没几天,她就去拟定了一份?
这是多急不可耐的想跟他离婚啊——
凭什么?
凭什么要……这样对他?
容砚之眼眶泛着红,讪讪地拿起离婚协议,下面赫然写着虞婳的签名。
协议内容也全部都是对他有利的。
虞婳选择自愿净身出户,以及孩子抚养权也归他。
她什么也没带走,孑然一身。
这是只想脱离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