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能看出来吗?”陈时越戴上手套,走到最近的一具尸体前,俯身观察着。
傅云帮他把尸体翻了个面,打着手电仔细检查了一遍,蓝璇躲在旁边,恶心的不想过去。
“外表没有伤口,毒死的?”
“看样子是,结合这是苗疆地带,不好说是不是什么蛊虫。”傅云直起身子道。
陈时越沉吟半晌,掌心朝上,对着蓝璇一伸。
蓝璇:“你干什么?”
“别装傻,刀给我。”陈时越道。
“哎呀你下次能不能自己带,我刀前两天才洗过你又拿它切恶心的东西。”蓝璇一边抱怨一边还是将雕刻刀递给他了。
陈时越拿着刀柄,自上而下用力一划——瞬间将眼前尸身开膛破腹。
那是个很年轻的男学生,死时五官扭曲,显然是痛苦到了极致,傅云在一旁掌心合十,轻轻的念了几句祷告。
陈时越不为所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一手提刀,一手照手电,末了将手机放一边,还伸手在腹腔和内脏里掏一掏。
傅云看着他稳如老狗的一番血腥操作,莫名的低落了起来:“我不在的这四年,委屈你们了。”
蓝璇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快明白了傅云觉得他们委屈的点在哪里。
四年前傅云离开前,她跟陈时越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拉垮菜鸡,遇事从头打颤到脚后跟那种;
四年没人庇护没人带路的时间过去,成长速度快的让人诧异。
没有人是可以无痛成长的,但是有人心疼你的成长,总归是一件好事。
陈时越不动声色的放慢了开刀的速度,嘴角微微一勾。
“嘿嘿老板,不委屈不委屈,陈哥这是释放天性呢。”蓝璇在旁笑道。
“……你才释放天性呢。”陈时越恼火道。
“行了,都离远点看。”陈时越将刀尖一抖落:“我找到致死原因了。”
蓝璇和傅云当然不听他的,呼啦一下两人都围上来了。
陈时越:“……”
他只好自己把尸体挪的离两人远了一点,刀尖拨开腹部的骨肉,露出其中密密麻麻的爬行虫来,个顶个的硕大饱满,仿佛是吸饱了血,餍足的在尸体里筑起了巢。
“蛊虫。”陈时越挑起了几个块头最大的:“以尸体为器皿养蛊,够缺德。”
傅云凑近了细看半晌,缓缓的摇了一下头:“不对。”
“他们不是死后被做成蛊虫器皿的,是生前被种进去,身体承受不住才死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陈时越和蓝璇同时侧目过去。
傅云微微一笑,挽起自己衣袖,上面还有针孔的残留痕迹。
“因为我不幸承受住了,所以活到了现在。”
他这话一出,仿佛顷刻间点醒了陈时越,他看了看石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傅云。
紧接着从兜里掏出手机匆忙道:“我打个电话,等我一下。”
蓝璇:“……这里居然有信号?”
“喂,沈题,是我。”
“是这样,司令上次体检的各项指标可以发我一份吗?”陈时越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