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见翁绿萼还没有动作,萧持侧过脸:“快些!”
语气霸道。
原本?还有些小?小?感动的翁绿萼嘴角一平,狠狠扑到他背上。
压死他!
不远处的萧程看着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走远了,挣扎着又吐了一口血。
……刚刚怎么没一脚把他踹死!
第40章第四十章
萧持生得猿背蜂腰,肩膀又宽又厚实?,翁绿萼伏在上面,一点儿也?不觉得颠簸,但他身上的清苦味道混合着热意,烘得她昏昏欲睡。
察觉到肩上陡然一沉,萧持脚步微顿,继而又恢复正?常。
她一定很累了。
张翼远远看见一道熟悉的威武身影向?他们?走来,等到人近前了,张翼忙行了一个军礼,萧持吩咐他安排人去?将上边儿山林里?的萧程一并带走关押,他肃容点头,目光却忍不住被君侯背后那个云鬟微乱的人吸引过?去?。
折腾到现在,天幕中已经隐隐放出晞光,东方欲晓,看着又是极明媚的一个晴天。
挟翼看到主人,撒着蹄子跑了过?来。
萧持手上动作极稳,被他抱着坐上马背时,翁绿萼仍睡得沉沉,浓密纤长的眼?睫连颤都没颤一下,将脸靠在萧持胸膛前,一脸恬静。
萧持低垂下眼?,看着她荔枝肉般的面颊上还没有消退下去?的几条红痕,神情紧绷,正?想驭马离去?,萧蕙却突然挣扎着跑了过?来,仰头唤他:“二堂兄,我知道你恨我们?,但,但我阿娘她生病了,不能去?牢里?那样阴冷潮湿的地方,她会受不住的。你把我抓去?牢里?吧,放过?我阿娘,好不好?”说话间,女郎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哀意浓浓。
“你想多了。我不恨你,也?没有闲工夫折磨你们?。”萧持骑在高头大马上,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他冷峻锋利的轮廓看起来更加不好惹,他说话的语气也?淡淡的,夹杂着几分不耐烦。
“张翼会带你和你阿娘去?该去?的地方。让开。”
他语气平静,但萧蕙就是下意识照着他的话做了,连忙乖乖让开,看着那匹矫健骏马飞驰离开。
“萧娘子,请。”
张翼示意她和已经平静下来的陈氏自己去?坐那辆马车,扶着陈氏进了车厢之后,萧蕙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草垛里?的萧熜和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萧程,问张翼:“我阿耶和二哥他们?……”
张翼斜了这哭哭啼啼的女郎一眼?,公事公办的语气格外冰冷:“我按君侯吩咐行事,萧娘子莫要为难我。”
萧蕙有些害怕他,咬了咬唇,想起病弱的阿娘,还是钻进了车厢里?。
·
东莱城仍在戒严之中,因此萧持纵马进城时,街道两旁十分安静,一个人影都没有,马蹄哒哒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
待那阵马蹄声渐渐远去?,临街的人家大着胆子打开窗户一角悄悄往外望,却没发现什?么不对。
回蓬莱庄少不得还要颠簸一段山路,萧持见她在睡梦中眉头都微微蹙起,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是哪里?痛?哪里?不好?
挟翼载着男女主人飞快拐进了幽静长巷里?的一处宅院。
他在东莱城中也?有住处,只是他不爱讲究排场,宅院布置的十分简单,萧持想起她养的那些娇气绚烂的花,从?前觉得素朴庄静的宅院忽然就简陋起来,有些衬不上她。
但此时也?没工夫讲究了。
这里?的仆妇只负责寻常洒扫,见君侯突至,她们?慌慌张张地开门、烧水,见君侯抱着一个女
人大步进了屋,心里?都悄悄松了口气。
好在昨日才换了屋子里?的床褥被衾,屋子各处也?都打扫擦过?一遍,要不然君侯冷不丁带着个女人回来,她们?还不知道该怎么伺候。
萧持进了屋,熟练地拐过?一道屏风,将怀里?熟睡的娇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
翁绿萼虽然习惯了萧持硬邦邦的怀抱,睡得也?很香,但当她整个人被柔软若云的被衾包裹着时,她原本蹙起的眉尖缓缓放平,嘟囔着说了句什?么。
萧持凑近去?听?,却只能听?到几句无意义的杂音。
他唇边也?勾上几分淡淡的笑,伸手抚了抚她乌蓬蓬的乱发,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拂过?她面颊,翁绿萼下意识地追着那阵热源,蹭了蹭。
好乖。
萧持望向?她的眼?神柔软得像是一潭春池,水汪汪的,里?面涌动着的爱意像是无声游动的水草,悄无声息地缠绕上睡得正?香沉的美人四肢。
翁绿萼昏昏沉沉中,感觉到轻薄柔软的衣衫轻轻腾起、剥离,衣袂擦过?她如冷玉一般无瑕细腻的身体,她下意识瑟缩一下,身子微凉,但随即一阵带着潮湿之意的温热,强势地覆盖而上,她却瑟缩得更厉害了。
那阵温热并不满足于肌理之上,浅浅的啄吻。
濡湿的痕迹,旖旎地蜿蜒而下。
他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蛮横地闯入那处桃园深径,姿态强势而不容拒绝,但他的力道又确实称得上温柔。
翁绿萼眉头微颦,像是受到了某种难以用寥寥数语描述的刺激,嫩白如笋的足尖绷紧、蜷缩。
翁绿萼感觉,自己像是她最爱的那盆烟笼紫牡丹一样,开花了。
可?现在是夏日,牡丹怎么会开花呢?
仍在睡梦之中的翁绿萼浑浑噩噩,想不通这个问题,几欲灭顶的欢。愉过?后,有更多疲惫如潮水般涌上,她眼?睫微颤,进入了更深的睡梦之中。
萧持餍足地抬起头,伸手擦掉唇边湿漉漉的水迹,看着她羊脂暖玉般的身子上浮上的靡丽粉红,唇角忍不住上扬。
怎么就能睡得那么沉?
萧持凑过?去?在她柔软面颊上,正?想习惯地重重亲上一口,目光扫到那些细小的划痕,他动作又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