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烨,够了,别说了,先顾好你自己。”
“婳熙……”
“其实手术对医者来说,最大的后遗症往往不是伤口发炎或术后感染,而是病患。我曾听前辈说过,他在手术前告知病患,不开腹则无法知道肿瘤是良性或恶性,而开腹之后若发现肿瘤是良性的,那就无须进行切除。结果开腹之后确认肿瘤是良性,病患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却是愤而向前辈提起告诉,说前辈让他白白挨了一刀……”
“婳熙,可你是无辜的。”
“听天由命吧,我既然当初答应了帮你,就不是没想过有这一天。”
看着严婳熙被带走,夏景烨怎能不焦急,明明就是他的主意,她只是配合,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皇帝定罪,“父皇,这真是儿臣的主意。”
“景烨,莫要再说!”皇帝拂袖而去。
萧贵妃眼见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怎么放得下心,立刻跟上去服侍。
几名太医这才敢站起身,对着朱同昌满心不屑,“朱大人,很有本事嘛!”
看几名太医都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朱同昌在严婳熙身上得到的报复快意消失无踪。
“我们以后可得小心一点,千万别得罪朱大人,否则严大人的下场就是我们的命运。”
几名太医向夏景烨一躬身后告辞离开,没再多给朱同昌一眼。
跪在地上的朱同昌站了起来,不敢看夏景烨,行了一礼后便告退。
夏景烨看着皇帝消失的方向,一时不知该怎么拯救所爱。
天,落下滂沱大雨,为夏景烨流下他无法落下的眼泪。他跪在正阳宫外,祈求皇帝网开一面,放严婳熙一条生路。
皇帝为此动怒,册封太子一事遭到搁置。
萧贵妃急了,亲自去劝了夏景烨几回,他都没有改变主意,想跪到皇帝同意饶了严婳熙为止。
一道身影让利百领着,走进正阳宫,夏景烨与他打了个照面,是许全。
夏景烨松了口气,虽然发髻被雨水打散,身上的衣裳湿透了,狼狈的沾黏在身上,但他笑了。
许全无奈,笑问着夏景烨,“殿下,既然找了草民帮忙,又为何要跪在这里?”
“我不跪,怕父皇早就下令处决婳熙了,而我一跪,父王顾念我,便会犹豫是否下旨,而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草民是刚好进京来,否则从毅州前来,殿下怕是得在这里跪上半个月,也不知道陛下是不是能让严大人拖过半个月。”
“所以,婳熙命不该绝不是吗?”
“殿下啊……真不知该说是倔强还是执着。”
“有劳许老了,婳熙的性命就靠许老来救了。”
“救她的不是草民,而是殿下。”许全对夏景烨一揖,跟着利百往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