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楼谪,楼谪一次又一次的肯定真的很难不动容。
“你小子就是懒。”齐玉翻了个白眼,用玩笑的态度掩饰自己的动容。
楼谪笑而不语,给齐玉倒了杯水,“玉姐喝茶,一会儿可有的你忙。”
“是是是,不打扰你学习了,瞧你这宝贝样,还说不喜欢绵哥儿,成日都捧着书看。”
这三日楼谪已经把柳绵的事情简单跟齐玉说过了,当时齐玉就很不解地拧眉问过,“真的假的?你不喜欢绵哥儿还做到这步?”
楼谪很坦然,“我把柳绵当做我的至交好友,你懂吗?那种第一眼就很投缘的感觉,这种好友,这点小忙算得上什么?”
齐玉现在想到楼谪当时那双沉静黑眸看着自己前所未有的闪亮,然后一副真诚的模样问自己懂吗?什么第一眼就投缘的感觉。
齐玉就忍不住打个哆嗦,肉麻死了。
齐玉当时还反问他,“你对别的好友也这样?”
楼谪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然后义正言辞地解释道:“那不一样,我第一次见柳绵的感觉就不一样,那种好兄弟的情意!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齐玉当时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是是是,她不懂。
齐玉将茶水一饮而尽没多逗留,没给楼谪开口狡辩的机会,楼谪生气地鼓了鼓脸,把齐玉的茶杯扔到一边,继续低头看书。
他明明就是经过柳绵一事发现他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够,在补常识而已!
顺便把哥儿体弱吃什么比较补记下来后,楼谪又看了些这几日翻烂了的哥儿体质介绍,可能因为哥儿不被重视,这本书上相关记载也并不多,等会儿还是得再去书店找几本学习才是。
看完书,楼谪将这几日在后厨帮忙时厨师教他做的几味糕点仔细地包裹在油纸中。
等着日头稍微轻了些,楼谪按照约定在柳府不远处的柳树下等候。
楼谪已是先来,然而到时一身青衣的哥儿早在此等候,看见自己便是眸光一亮,携着午后的细碎阳光朝自己小跑而来,杨柳也适时地轻轻摇摆,一切美得像梦幻一般。
“夫君!”
经过这三天的适应,楼谪已经不至于为一个称呼面红耳赤了,轻应一声,带着笑意抚了下柳绵额前的碎发,动作自然地拉上柳绵的手。
“走吧,昨日不是说今日湖中亭有诗会吗?我们去瞧瞧。”
柳绵高兴地点了点头,亲昵地回握楼谪温暖干燥的大手。
为了演戏给沈思月看,两口子也是费尽心思,暑热季节,每次出行都腻歪地拉着手,也不嫌热。
那日招婿完后,柳绵就回去跟沈思月说了他已经有心上人,不日成婚之事,沈思月虽有疑虑最后还是在柳绵百般认真的肯定下相信了几分。
这几日柳绵出来找心上人的事自然跟沈思月报备过,今日沈思月实在按耐不住,让安禾扶着他到府门口瞧瞧。
在柳府大门的掩盖之下,沈思月看到说要找心上人的柳绵一人在大树下的身形寂寥,眼睛便是一酸。
这傻孩子,为了哄他开心的谎称出去游玩实则一个人在外面待上一下午,果然,哪能真突然冒出个心上人啊,前几日还哭着说不成亲要陪着他一辈子呢。
沈思月刚准备让安禾把柳绵喊回来,这么热的天,绵儿晒一下午哪受得了,结果就见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不远处柳树下的二人一黑一青,动作亲昵自然,这么远的距离,连沈思月都能听得出柳绵喊人时的开心喜悦,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柳绵性子直,对不喜欢的人是装不出一点的。
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能看得出身形高大,一人便能将柳绵挡住,走出树荫,在炎炎烈日之下,身量高些的那位主动抬起一边胳膊虚揽着柳绵,大手自然体贴地为柳绵遮住太阳。
倒算是细心。
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沈思月破涕为笑,对着一旁的安禾不满道:“绵儿也是不害臊,哪家哥儿这么早就喊人的,还没成亲呢,不知羞。”
话虽这么说,但沈思月苍白的嘴角却不自觉扬了扬,安禾哪还能不懂,当即讨笑道:
“少爷就是这样,直率啊,郎君你还不了解嘛,反正没几天那人就要入赘进来了,提前喊两下有什么关系呢,到时我还得改口喊姑爷呢,哎呀,真是不习惯,我也得赶紧适应适应。”
沈思月没好气地轻瞟了他一眼,实际上整个人都带着柔和笑意,“你就护着绵儿吧,那人怎么样?家境如何?为人如何?与绵儿怎么相识的,咳咳,跟我讲讲吧。”
安禾照着早就编好的稿子笑嘻嘻地给沈思月说着,沈思月平日话少喜静,今日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听着那些各种新奇的故事皆是惊讶,
“英雄救美?那人死缠烂打,还会读书认字,心甘情愿入赘给绵儿?这是真的假的?怎么听着和话本故事一样,安禾,你可莫要蒙骗我。”沈思月眉心微蹙。
除了楼谪是招婿来的之事过于荒谬没跟沈思月讲之外,其他故事虽有美化但巧合的是楼谪刚巧不巧偏偏还都沾得上边,因此安禾说起瞎话来也没有很勉强,整个人坦然极了,没叫沈思月看出端倪。
安禾也是妙语连珠,哄得沈思月很开心,讲的嘴巴都有些干了,喝了口茶水后,继续道:“郎君到时候见到人就知道了,姑爷真的很好,安禾绝无半句虚言!”
上次一事,院中多嘴的人都被狠狠地发落了,剩下的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过日子,自然不会在沈思月面前乱嚼舌根,他们三人早就串好说辞,绝对不会漏半点风声,有少爷培养,再差个人也能装的十成十的好,安禾非常有信心的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