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道,如果宋闻璟早看清这段关系的本质剥离了情感的遮掩,就是一场金钱的交易,一场世俗的腌臜事,就不该有太多的奢望和幻想,更不该有那些无谓的伤心和难过。
所以一切就是宋闻璟的错。
是他把自己一步步逼到现在这个地步。
因为一场暴力的□□,宋闻璟身上伴随着不可言说的撕裂伤,甚至脚腕有肌肉拉伤,至少得在医院里住一周。
那日在医院的应忱的情绪要看着要达到爆点,因为宋闻璟一句他的错,又生生地憋了回去,蜷了蜷手指,只有一片湿润的温热,他说:“你知道就好。”
他看着宋闻璟服下避孕药,被护士扶起身来的吃药的时候,宽大病号服的袖子往下落,露出一片青淤和红肿。
应忱不明白为什么吃同样的饭菜,宋闻璟可以一直这么瘦,好像怎么都补不进去,再有营养的东西都被他身体排斥在外吸收不进去。
医生给他开了药,叮嘱他静养,应忱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知道,alpha应该赶着同人度过余下的易感期。
宋闻璟睡得并不好,半夜总梦见他和应忱在浴室的激烈争执,就算是宋闻璟,也会在吵架之后重新复盘,他请了假,上司让他好好休息,这份工作有应忱的插手,显得去不去都无所谓。
因为服用了避孕药,导致他胃部反酸,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他总是在睡,不分昼夜,好像被消耗得实在太过,只能依靠睡眠恢复一点正常的机能,睡梦中有人摸上他的额头,应该是在看他还发烧没有。
宋闻璟下午的时候才有一点精神,小护士轻轻地推开窗户,一股风涌入室内,还夹杂着栀子花的香气,并不浓,细雨般细腻的味道。
小护士说这个病房位置最好,外面花香也好闻,就是掺了点别的味道。
应忱只能闻见花香,不知道护士说的是什么味道。
早餐是有人从附近酒楼打包来的,满满摆一桌,虾饺、烧卖、叉烧包和蛋挞、糯米鸡、蒸排骨,宋闻璟口味清淡,的确是他爱吃的,午饭和晚餐绝不重样,可绝对也吃不了这么多。
沈斯拎着早餐冲进门,宋闻璟让他少买些。
“应总吩咐的把您照顾好。”
宋闻璟看他一脸诚恳,但也不用买这么多。
沈斯说:“您捡些你爱吃的,老板现在大概在极峰山,过几天才能回来。”
极峰那里修建着有一条蜿蜒盘旋于山腰之间的赛车道,海拔从山脚的平缓地带逐渐上升至山顶的险峻路段而出名,应忱一身劲没处使,宋闻璟曾经被迫坐上应忱的副驾,看着他在路程中断不断踩油门和刹车,连续急转弯和翻过陡峭的上下坡,眼睛都不敢睁开。
应忱给宋闻璟展示自然景观与人类工程技术完美结合的典范,宋闻璟下车就抱着里程碑想吐。
“您再住几天院,老板就来接您回去。”
宋闻璟让沈斯别一口一个您的,他有些受不住:“我会自己回去的,不需要谁来接。”
他在乎他的猫有人照顾吗?沈斯说有人上门喂养。
在医院的时候,李瑀给宋闻璟发过消息,说听说他生病了,严重吗?
宋闻璟回复他说生了一场病,人倒是清醒不少。
李瑀开笑话说需要他来看望吗?不过就怕应总不欢迎。
宋闻璟说不用了,小伤而已,身上是皮外伤,可是右眼隐隐不适,他不敢再流泪,出院的时候,他自己去办的,沈斯拿着手机,说老板说再住几天。
接过电话,宋闻璟在沈斯有些恳切的目光很平静地开口说:“**撕裂已经好了,没有再住院的必要了。”
应忱:“…………”
回去猫确实有人喂,宋闻璟进来的时候,它先是试探性地打量着beta,确认没有它讨厌的alpha才慢慢靠近宋闻璟。
应忱易感期那天,宋闻璟听见猫挠门的声音,像是小刀在木板上轻轻划过的刮擦声,在门板上不耐烦地抓挠着。
宋闻璟抚摸着猫,觉得它也很可怜,被应忱像个恶霸一样抢来,如今连个名字都没有:“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猫喜欢去挠他种的兰花,于是猫叫闹闹。
应忱风尘仆仆地回家,如果像往常,宋闻璟总是以一种近乎仪式的方式迎接他的归来,他会接过他手中的物品,公文包或是购物袋,然后替他解开领带。
然而,如今宋闻璟原本坐在客厅抱着猫看电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伸出的手臂,没有接过的物品,甚至连一句简单的问候都没有,就起身抱着猫回房。
应忱自己扯了扯领带,把带的礼物放在一边,换了鞋,无所适从地在客厅走了几圈,还是拧开了卧室的门。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应忱看着被子鼓起了一个弧度。
被子被掀开,宋闻璟身后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身体,那熟悉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力度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过于强势,也不显得过于轻柔,下巴轻轻地抵在他的后颈,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布,那热度似乎透过皮肤,直抵心底。
宋闻璟耳边传来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顺着那只大掌往下的动作而出,语气中带着一丝暧昧,仿佛是在调情,又像是在关心:“伤真的好了吗?我检查一下。”
宋闻璟侧头,浑身都在抗拒那暧昧的接触,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应忱,住手!”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试图从应忱环中解脱出来,这个动作不知哪里激怒了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