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泰然临走前看了阮妤一眼,自求多福的眼神。
阮妤接收到了,崔越庭现在就是一点就炸的疯子,沈确若是在他面前怕是要被五马分尸。
傅柔慧等泰然走了才开口:“庭哥,我有个办法,货突然走不了,沈确肯定有所防範,你想抓到他不一定能成功,但要是让她来约,防备心肯定没那麽重。”
“你的意思说镇口会合?”崔越庭眉头紧锁,和傅柔慧相视一眼,短暂时间里有个计划慢慢形成,他调转方向回到阮妤面前,用力掐住她脖颈,吩咐,“一会儿我打通沈确电话,告诉他在镇口见面,你要让他知道阿发带你离开时图谋不轨,意图侵犯你,是我及时出现救下你,并且打算把你送到镇口离开,听清楚没有?”
还是一样的话音刚落,手上力道骤紧,给她思考的时间几乎没有,他就是把任务下达你照做,不做的后果轻则挨打,重则没命,想完好无损是白日做梦。正逢他气头上,她和沈确不管成没成多少沾点关系,连带着看她也不顺眼。
不管是为自己为沈确,还是为了能离开又或是保当下安全,阮妤都只有一条路选择,她艰难发出声音:“……好。”
崔越庭的电话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打了,让傅柔慧找来纸笔,那头电话接得并不快,接通后手机传来嘈杂人声,搬运,卸货,催促,过了许久才听到沈确应了一声。
崔越庭掐着火僞装成一位善解人意的兄弟,把今晚的事说得滴水不漏,末了又提了一句可以让阮妤和他通话。
“不用,”沈确回头看换了衣服的衆人,“换视频。”
崔越庭没料到这小子还整这一出,应下后转头兇狠瞪着阮妤,口型说着“敢乱说话弄死你”,把电话转化成视频模式,这次倒是接得挺快。
屏幕中蓦地出现沈确那张脸,和离开时一样的衣服,他很平静,似乎对崔越t庭的话深信不疑:“阿发对你动手了?”
崔越庭在旁提示她把锁骨伤口亮给他看。旁边是傅柔慧拿着一把枪顶腰,阮妤被迫照做,将领口微微下拉,露出磕伤的肌肤。
沈确:“还有别的伤口吗?”
阮妤快速摇头。
崔越庭用手做刀往脖子顶,意思谁让你不听指挥瞎摇头。
沈确走远了点,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看着视频中老老实实坐在正前方盯着他看的阮妤,仔细打量她身后,晚上灯光照射出的影子即便是视频也能看清,一把枪抵在她腰后迟迟未动。
“崔越庭,谢了。”
“昨天你请客,我帮点这个忙不是小意思吗,一会儿我把人送到镇口,你来接一下……”
沈确打断他的话:“她对我避如蛇蝎,不一定愿意跟我走,你好人做到底既然都送到镇口了把人直接送出大东镇,实在不行你那批货不是出问题了,正好拿去补缺口。”
他现在就想把沈确约出来解决,这小子不来他布局有个毛意思,口型对阮妤说:求他。
阮妤只觉得身后那支枪恨不能戳死自己,顶着压力放下身段求人:“沈确……你能不能带我走,这次你带我出去,我一定……和你好好……在一起,行吗?”
视频那头的人眉眼放松,嗤笑:“你不是不乐意吗,行,我也不逼你,你觉得自己能耐就自己回去,先挂了。”
“别……”阮妤被枪顶着的地方难受得很,瑟缩了一下,“我回去就和你……结婚,只要你来接我。”
沈确许久没出声,像是信号不好断线了,崔越庭正想着要不要重新拨过去,手机传来他应下的声音,“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父母彩礼想要多少我来付,你性格温柔应该不好意思提,可以我来说,我想你这麽聪慧,到时候在旁边帮衬就行。”
视频由沈确那边挂断,崔越庭计划达成,嘚瑟之余伸手拍拍阮妤脸,“还是美人计管用。”
地上掉落着两张纸,一张写着继续求,一张写着结婚。
出自崔越庭手笔,却像一根线紧紧缠绕,线的另一端系着沈确,她希望他别来,可她又很清楚眼下凭自己能力怕是逃不出去了。
圈套
临走前阮妤又看了阿发一眼,垂着脑袋,额头处在滴血,应该是被解决了,生前受了非人折磨,最后一枪致命,他或许也没想到自己是真的会死,真相吐露原以为会放他一马吧……
“伤春悲秋不如想想自己,”傅柔慧走到她身旁,“这儿和外面是两个世界,别信任何人,信了就做好被人卖的準备。”
从一开始受人欺负的女人到现在站在崔越庭身边出谋划策为他做事的厉害人物,她的身份转变真是有够快的,阮妤无意起争执也不想白白被耍,“廖婆子家里发生的事也是你们的计划对吗?”
傅柔慧目视前方,旋即轻笑:“还不算太笨,不过我们一开始的计划里可没你,是你自己一头闯进来,自认倒霉。”
把她摘出去,那麽原本计划就是……
阮妤轻声道出:“是想用你做饵,被沈确救下后跟着他是吗,就算他拒绝,你也完全可以有别的办法缠在他身边,下药,厚着脸皮,或者动之以情劝说,总之达到你靠近的计划,随时随地知道他在做什麽,第一时间彙报给庭哥,不过泰然先发现了沈确和阿发山林见面,你的功劳被抢了。”
这件事傅柔慧确实不高兴,她在崔越庭身边效力,任何事情都争第一,她就是要稳坐崔越庭手下得力干将之座,只有这样她才不用过以前被人随意践踏买卖的生活,而眼前这个女人,从她一出现,她就看见崔越庭待她很不同,她知道漂亮女人在这种地方永远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