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搭着长腿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小鸽子一口一口往下吃东西。他没工夫去想刚刚这鸽子是怎么惹到自己的,天生没有那根多余的神经。
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他只是讨厌她害怕自己而已。
说了去海边,第二天早上鸽子却没起来。
怎么叫都不动,裹着被子哭。
gav向来没有什么耐性,一把掀开被子想问又作什么,看到她的瞬间却不由得愣了愣。
坏了。昨天晚上心里到底带着气,睡她的时候没收住力气。折腾了大半宿他尽兴后睡了,醒来全忘了这一茬。
鸽子掩着条睡裙蜷在床上,浑身上下不少青紫痕迹。苍白着一张小脸,嘴唇上半点血色都没有,两只眼睛倒是红肿。
gav懊恼地拍了拍额头,皱了眉头胸口一阵心烦。怎么搞的。
还能怎么搞的呢。一想起来她眼巴巴不知道看谁的那个样子就生气,一门心思要让她求饶。可是她真求饶时的那副样子脆弱的让人更想破坏。
在逐渐清醒的回忆中,gav确定自己没搂住火,甚至还逼问了她几句满不满意。
该死。男人自己垂着头沮丧地沉沉坐在她身旁。
按照他如今对这鸽子的了解,已经知道这种对自己来说酣畅淋漓的野蛮性事会给她带来多大的恐惧和伤害。
好不容易养好的鸽子,这次带出来就是为了哄她高兴的,结果现在搞成这样。
好在他已经浅浅有了一些养鸽子的经验。
在如歌的视角下,这畜生仿佛短暂地具有了一些人性。自知理亏一样拿了药给她擦拭那些青紫,半句没有再提让她起床的事,反而拿了些吃食来要喂她。
通过这么久的相处叶如歌也知道,gav示好的方式就是给她吃东西。自然界里最原始的示好方式,投喂。
或者他也并不知道什么是示好,站在他的角度,或许是“我原谅你了。”
可是她什么也没做错,凭什么要他原谅。
这样一想心头的委屈又泛了上来。送到嘴边的椰汁没喝,反而滚了两颗晶亮的眼泪进去。
人高马大的男人犯难地挠了挠头,突然想起来昨天老板娘的那句话好像对她有用,现学现用地搬了过来,“that’sok”
他也不知道这句话能有什么用,但好像对这鸽子有用。
叶如歌听了这话干脆翻身背对着他。狗嘴里能吐出来什么象牙。一听就知道是刚学来的,学的还不对。他一个犯错的人,凭什么对她说that’sok。
小鸽子抽噎起来没完没了,不说话也不吃饭。男人无法,干脆长臂一展揽她入怀,结实的手臂环住纤细的腰肢:“别哭了。不是想学怎么打架吗?我有办法让你打得过别人。”
没办法,他只会这个。
鸽子显然不信。“那有什么用?下次你生气的时候,我还是犟不过你。”
他嗤笑。这鸽子忒有心眼。“我以后床上一定轻点,行不行?打过我你是别想了,但是练的好的话一般的男人打不过你。”
他把鸽子扳过来看着他。“不哭了行不行?”
鸽子掀起红肿的眼皮看了看他,终于半信半疑地止了眼泪。
哎。真是麻烦。
鸽子终于老老实实停了眼泪吃完饭,然后就睁着两只红肿的眼睛看他。
头也不梳,衣服也不换,就忙着盯他,这是怕他说话不算话呢。
怕他反悔,又不敢说。这鸽子从来都是心眼又多胆子又小。
gav把她拉过来,看了看那乱得像鸟窝一样的头发,发圈早不知道昨夜被他扯下来丢到哪里去了。酒店的洗手台上有新的,他拿了一个来,熟练地把鸽子的头发盘成一个髻。
男人仔细地打量着他的鸽子。鸽子回回闹腾到最后都蓬头垢面的,渐渐地,他打扮起鸽子来是越来越顺手了。
此时她头发被挽起来,脖颈修长,皮肤细腻。小下巴仰着,嘴唇和双颊因为吃了些东西终于有了些血色,唯有一双眼睛依旧肿的桃儿一样,但仍锲而不舍地盯着自己。
这鸽子如今被惯的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好在是自己养的鸽子,他愿意惯。
于是他握住那小细胳膊比划了一下:“你的拳头没什么力气,所以你要擅长用手肘,借助惯性,在近身肉搏的时候会有作用。如果能击断脖颈的话,可以一招致命。”
21
叶如歌之前闹着要训练,gav不过是顺便应着哄她个高兴,还能练练她的身体素质,让鸽子没那么容易死。
所以那时候他只管她的发力方式和摔倒技巧,其他的从来不教。因为这两个和鸽子的死活相关。
如今她跟着练了一段时间,体能有提升,发力方式也逐渐调整好,甚至鸽子过于上进,还跟着学了一些散打招式。
只是那些招式都是固定化的,真正打起来的时候没人会按照招式来,因此鸽子每回上场都被人一招放倒。
她如今缺的,是交锋时候的技巧点拨。
如何扬长避短,看出对方的弱点,并用自己的长处去攻击对方的弱点;
如何根据对方的动作走向预测对方下一步的行为,进而先发制人。
这些东西,他在国外受训的时候也没学过,是他自己悟出来的。
至于怎么悟出来,gav觉得挨打多了就能悟出来。
所以他也从来不教。他并不知道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是直到被打死都悟不出来的。
“你之前和武装军里的这批新兵一起训练过。索昂个子高,所以上次能一脚踢倒你。但你看他腿上的肌肉明显没有手臂壮,腿部力量相对上肢较弱,而且习惯性用后侧肌肉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