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骄傲道:“这事儿都不知道?外头都说了,陛下本想给公主赐婚,下嫁李氏的,结为秦晋之好。后来不知怎的不了了之,但他们二人啊还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呢。”
三叔点头,“这事儿我也知道,外头不是还在传什么,公子是公主面吗?”
“面?”二叔吹胡子瞪眼,“简直荒唐!堂堂正正大好男儿,顶天立地,志在四方,不想着报效家国,居然以色侍人做面?”
二婶拿胳膊肘撞了一下他,“哎呀,人家能与公主同吃同住,多大的天恩啊!”
一堂姓崔的在那七嘴八舌地议论,只有崔辞宁呆若木鸡。
“咳咳!”崔辞安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的脸色,咳嗽提醒。
所有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失魂落魄的崔辞宁,又忙道:“这都是传言嘛,传言而已,别太伤心了嗷。”
“对啊辞宁,虽然说那位容貌清秀,长得好看,但是怎么看也是个沽名钓誉,道貌岸然的,不然怎么嘴上克明俊德,实则以色侍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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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嘛,说起来这长相,我们家辞宁也不差他的啊!气宇轩昂,相貌堂堂!好好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嘛!”
“公主既然喜欢样貌好的,要不然辞宁你也去试试?”
“行了行了!越说越不像样,说的都是什么话?”崔辞安制止他们越说越乱。
崔辞宁立在原地,上一秒嘻嘻哈哈,这一秒已经不嘻嘻哈哈了。
相较于崔辞宁那里一片愁云惨雾,萧玉融这里可谓是风和日丽。
眼下正好,李尧止和她商议了许久,平乱稳步进展,文王的叛军略显颓势。
崔家军对她从一开始的怨声载道,到如今她使了些手段,也变得见了她就喜笑颜开。
活了两世,收买人心,难不成她还不会吗?
晨起时李尧止侍奉萧玉融洗漱后,替萧玉融梳理长。
“这些活计,本该都不是你这样的世家子弟会做,你倒是做得细巧,怕是翠翠都不比你懂我心意。”萧玉融笑着夸道。
旁的人说起来,怕是都会以为是在侮辱和挑衅,但是萧玉融确实夸得真心实意。
李尧止笑:“殿下何至于如此夸绍兖?”
没有梳子,所以李尧止以指作梳。
“行军不比在玉京,委屈了殿下。”李尧止的指腹摩挲过萧玉融的梢,“绍兖择日为殿下雕一个。”
他说:“京中来信,陛下说,宫中有贵人有孕,待到殿下回宫,怕是就有弟妹了。”
“我这个幼子幼妹做了那么久,终于也是有弟妹了。”萧玉融点头。
李尧止说:“殿下诞生之后,宫中再无所出,如今一遭,也算是喜事了。”
“嗯,也是。”萧玉融仔细思索了一下,却有些意外。
前世萧皇留下了一个遗腹子,她还特意求萧玉歇把这个孩子养在她名下。
一是她觉得自己必然不会有孩子,想要养一个。
二来便是因为萧皇的遗腹子留在宫中,如今却是萧玉歇执政,不会有人用心待这个孩子,唯恐这孩子受太多磋磨。
三就是因为在乱世之中,萧玉融总觉得不安,想着以防万一为萧氏留下血脉了。
但这荒唐的行径,还是被萧玉歇应允了。
这个孩子被萧玉融记在名下,隐瞒了身份,只说是街头捡来的弃儿,收为养子。
但这个孩子是在萧皇死后的事情,如今这个时间点里,前世可没有什么新生的孩子啊。
难道是因为有所改变,所以提前了?
那这个孩子,还会是萧玉元吗?
萧玉融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叹气,“罢了,就先这样吧。”
她失手打翻了梳妆台上的一个琉璃瓶,琉璃瓶落在地上,琉璃尽碎。
萧玉融愣了愣。
李尧止也愣了一下,蹲下身,“殿下莫要动,我来收拾。”
“仔细手。”萧玉融道。
帐子外却传来明朗的声音:“是谁惹我家公主不高兴,我要把他剁了喂狗。”
“就是啊,是谁让公主不高兴了?”
萧玉融抬眸看过去,是崔辞宁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他五弟。
他五弟手里还抱着一个食盒,从食盒后面露出一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