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的绚烂很短暂,转眼夜空又恢复冷寂,人群重新移动起来。
“回去吧,你若是喜欢,本王以后带你常来。”
“……是。”
萧桓衍牵起苏蕴雪的手,携着她往街角停靠的马车走去。
第二天一早,星玉端着避子汤进入内室,苏蕴雪在梳妆台前梳头,萧桓衍早已由苏蕴雪服侍着穿好衣裳,倚在一旁的罗汉床上看书。
“殿下安,夫人安。”
星玉行礼后,将药端至苏蕴雪面前,苏蕴雪伸手接过正要喝,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按在她的手腕上,制止了她喝药的动作。
苏蕴雪回头,看见萧桓衍漆黑的眼眸中,自己穿着寝衣,青丝披散的模样。
萧桓衍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有些复杂。
苏蕴雪不明就里:“殿下,怎么了。”
萧桓衍盯着她看了半晌,看得苏蕴雪直发毛,才听萧桓衍道:“没事。”
萧桓衍松开苏蕴雪的手,随手披了一件石青色云锦披风,推门大步离开了西三所。
冷风灌入内室,吹得苏蕴雪打了个哆嗦,她连忙吩咐星月:“把门关上!”
星月忙去关门。
“神经病……”苏蕴雪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一口气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此后一段时日萧桓衍都没有再进过内廷,起初众人不以为意,毕竟容王有事时也常歇在外朝的存心殿。
可时日久了,有人开始发现不对劲,因为容王殿下即使回内廷,也只是歇在自己的寝殿或是书楼的暖阁,期间一次也没有召苏蕴雪侍寝。
竟然那么快就失宠了?
奴才们惯会审时度势,拜高踩低,渐渐对西三所渐渐冷淡下来,不复之前的阿谀。
珂玉和星月也开始为苏蕴雪着急,明里暗里提醒苏蕴雪:“既然殿下不来西三所,夫人也应当主动些才是。”
苏蕴雪置若罔闻,甚至萧桓衍不来以后还有些自得其乐,成日里把玩着在庙会上买的几颗猫眼儿和珊瑚,对自己的境遇毫不在乎。
来信
书楼的暖阁里,萧桓衍倚在引枕上看书,刘如意在一旁伺候。
刘如意看了一眼表面平静的萧桓衍,垂眸思索片刻,复又抬眸试探道:“殿下,奴才前些日子在民间偶然遇见一绝色美人,便自作主张将她带回了府中,殿下今夜……可要召她来侍寝。”
萧桓衍的表情很微妙地沉了一瞬,又恢复如常,他本想斥责刘如意自作主张,但不知想到什么,微微颔首道:“可。”
刘如意悄悄松了口气,看来这次赌对了,也不枉他费尽心思搜罗出一个容貌和西三所那位不相上下的美人,他生怕萧桓衍反悔,连忙出去张罗,命人将那女子带到书楼来。
萧桓衍盯着手中的书,却看不进一个字。
那天早晨,苏蕴雪喝避子汤的时候,他竟不合时宜地生出一种不忍的情绪。
他知道他喜欢这个女子,如同喜欢那株茶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