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开始了。”碧丝笑说,“正云的生日派对,舞会是传统项目。”
“哦……那赫连正云还要跳舞?”佳音好奇地问。
碧丝看她一眼,笑答:“当然是要跳舞的,他是今晚的主角。”
佳音想起赫连正云的洁癖来,咬咬嘴唇问:“那他第一支舞跟谁跳?”
大概是跟碧丝跳?佳音看着碧丝手上套着的白色手套,心里暗暗的想,这样似乎可以让赫连正云少受那种洁癖的影响。
然而碧丝却摇头回答:“跟赫连夫人跳。”她说着,神色变得幽幽,“那是他的母亲,他可以接触。”
佳音点点头,心里暗想,看来赫连正云的洁癖也不是毫无选择性的,似乎自己的亲人和小女孩,那种不可能与自己发生情感或者肉-体纠葛的女性,他会没事。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当初不反感天儿的触碰,在知道天儿是自己女儿之后,甚至能跟她用同一个勺子吃冰激凌。
心里这么想了会,所有人的焦点都已经落在了今天的主角赫连正云的身上了。
只见他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地走到母亲的身边,朝着她伸出手来:“妈妈,儿子和您跳第一支舞!”
赫连夫人露出自豪的神色,笑容中充满了优越感。
佳音不由感慨,如果是自己,有这么有本事又英俊的儿子,大概会比她还要嘚瑟吧。
然而,赫连夫人这次却没有将手放进儿子的手中,而是微笑而慈祥地对他说:“正云,从你三十岁生日这天开始,妈妈不再陪你跳第一支舞了,你去找个适合你的女孩,跳第一支舞吧!”
她说着转头,目光在餐厅里扫了一圈,在场的千金名媛个个都站直了身体,翘首以盼,期望着赫连夫人的目光能落在自己的身上。
赫连夫人的目光在转了一圈之后,最后落在了碧丝的身上,佳音能明显感觉到碧丝也有点紧张地挺直了脊背,毕竟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去吧,儿子,跟和你相配的女孩跳第一支舞。”赫连夫人声音婉转,朝着碧丝的方向呶了呶嘴,示意赫连正云过去。
佳音站在碧丝的旁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碧丝在这一刻承受的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心里是不无酸涩的,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碧丝的距离,好让别人在关注碧丝的时候不把自己也扯进去。
赫连正云果然随着母亲的目光转身朝着碧丝的方向缓缓走过来,佳音垂眼不去看他,生怕看见他握住碧丝的手的那一刻心里会痛。
她懂的,在这样的场合,他实在是不适宜突然拉起她这样女人的手。她一再安慰自己,他跟碧丝跳第一支舞没什么,只要他的心里是在意自己的就好,比如,他精心安排她今晚像个名门淑媛,不让她被他母亲羞辱。
他缓缓地走近了,她甚至能够感受到随他而来的强大的气场。
他在碧丝的面前停住了步子,低头看了碧丝一眼,却没有伸手邀请,而是轻轻说了句话:“对不起。”
碧丝的脸在那个刹那一下子变得苍白,刚刚要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然后,他就从碧丝的身边绕过两步站到了佳音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佳音惊到了,抬起头来望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的眼睛里带着点戏谑的笑意,俯身下来,声音轻轻:“不跳?”
佳音的嘴唇抖动了好几下,愣是没说出声音来,而他也不等她回答,执住她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揽住了她纤细的腰,随即一个轻盈转身,带着佳音就转进了舞池里。
全场静悄悄,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包括当事人佳音自己。
她的腿自然柔顺地跟着赫连正云运动着,但是脑子已经秀逗了,面部表情除震惊没别的。
赫连正云带着她在舞池里合着音乐的节拍旋转,一边皱起眉头:“能换种表情吗,跟我跳舞用这种表情你觉得合适吗?”
佳音这才回神,收敛了震惊的表情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来,然而却还是没忍住地轻声问:“为什么跟我跳舞?”
“不是我母亲让我跟你跳舞的吗?”他挑眉淡淡地说。
“是碧丝吧!”
“我怎么看她说的是你呢,大概我站的角度看过去有点误差。”他轻松地回答,猛的一送胳膊,佳音柔软的腰肢就在他的臂弯里往后一仰摆出了漂亮的下腰姿势来。
他随即又一收胳膊,将佳音重新拉回来,轻笑着说:“腰很软,姿态很优美。”
佳音扁扁嘴没说话,心里却知道,因为赫连正云的这个行为,自己接下来势必要不好过了。
周围跳舞的人渐渐的多起来了,赫连正宇搂着碧丝在他们的身边转过,佳音看见碧丝脸色依然带着点苍白,心里有点不忍,对赫连正云说:“第一支舞你是该跟碧丝跳的。”
他哼一声:“你倒是大方。”
“跟她跳,你不光给了你母亲面子,也给了她面子,大家都好。”
“我说过了,只能碰你,怎么跟她跳?”他说着,搂着她后腰的手指轻轻一掐。
佳音顿时觉得细微的电流流遍全身,低低地呼出一声来。
他用咳嗽声掩盖了她的呼声,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问:“礼物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