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绮堃堃和海青堂见状,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
待她将子洆轻轻地放置在摇篮床中,一边伸手轻摇着,好似在弹奏一轻柔的摇篮曲,哄他入眠,一边小声说道:
“芊默生了小孩,当下体力透支而睡着了,你们看着子洆,我去给她熬点营养的吃食。”
闻言,绮绮堃堃那原本如紧绷的弦般紧张且恐慌的心,终于如释重负,兽体差点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得倒地。
一旁的海青堂不在意它俩的状况,立即讲话,“公主,我去帮你。”
海颜淡淡瞥了一眼海青堂,思考他跟与不跟的利弊片刻,与之和两大神兽确认一下,“绮绮堃堃,那你俩在这可以吗?”
绮绮颔,“当然可以,我们随着主人离开,又化成人形且照看主人时,同时学过如何照护小孩,现下再度变成人就好了。”
这么听下来的话,海颜倒是放心许多。
紧接着,堃堃出言感谢,“海公主,这些时日真的辛苦与麻烦你照料我主人了,日后有需要我们做的,我们势必回报恩情。”
“不用,我和她当今也是朋友,互相帮助是你来我往的事情。”
海颜婉拒堃堃的言辞,并表达自己的立场态度,随之转身和海青堂一同前往里厨。
它明白她的话外之意,即不再多言多语一句,反而和绮绮一笑,瞬间变成人形,一前一后地开始哄睡子洆。
其实它们为自己的主人感到高兴,一是它们的主人平安无事地诞下她的孩子,二是起码主人这回结交到一位真心实意的朋友。
……
玄天一界,坐落于神女宫的三层主卧。
南陵舟凝视着水晶棺里只重塑了水清漓半具身形的躯体,不禁沉重地叹息好几口气。
时光荏苒,将近一年过去,他的仙子身才徐徐地凝聚成一半,那么他的元神和力量的恢复,又须要耗费多少漫长的光阴呢?
然而,南陵舟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
“宗济遗留的后手真是够心狠手辣的,专门独留秘术针对神女的万物之力和玄圣之力,简直是置于死地,致使无机会翻盘。”
“以一位神之力的人根本不能全力阻挡,加上三到五名玄圣之力的人方可解决那道秘术,仅因谁也预想不到他这个疯子疯到修炼这种献祭灵魂与生命力的禁术。”
这些具体的影响是南陵舟翻阅所有地界的数本古籍,方能总结得出的结论。
“单凭水神的献祭都必需一年到两年的时间来重新重塑身躯,元神和神之力同时恢复巅峰,怕是需要三四年的时间。”
“这是提前动用禁忌涅盘的影响,不然按照原来的计划,唯用三年时间便足够。”
“如果神女终结一切,只怕……等待四季轮回的年复一年,均等不到她的归期。”
“水殿下不但早已做好自我献祭的准备,而且他大概预计过此等的可能性,种种原因加持下,毅然决然地抉择以命护妻。”
“按时间算一算,水殿下定然是得错失妻子和孩子的五年时光啊。”
他的最后一句话充溢着惋惜的语气。
然则,就算南陵舟想将水清漓涅盘的事情告知凉芊默,令她得以带着孩子来见一见自己的父亲,那也是不可能的啊。
她原先已经受过沉重的打击,当下孩子临世,她肯定亲自照管和陪伴孩子长大,自身的心理和孩子皆是重大的事情之一。
哪怕是凉衪在世,亦不能准确判断回世,假设他的归期变动,岂不是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欢喜,迫使她的内心雪上加霜。
谁皆知道水默的种种过去是诉说着一段凄美而又虐心的爱情故事,让他者不禁为之动容。
……
叶罗丽仙境的冰晶宫,颜爵与冰璃雪并排坐在冰花园的冰川边缘。
她将自己的脑袋依偎在他的肩膀,用嗓音极低的音量响起:“颜爵,你说嫂嫂什么时候回家,我想她了。”
他无法作答这个问题,纵使他之前身历过爱人的消散,无非说不出一句合理的话。
如今,他只能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慰道:“阿冰,再等等吧,嫂子会回来的。”
这句话非但没有全解她的忧心忡忡,还听见她继续说着:“小家伙出世了,她一个人可以吗?目前为止只传回一个消息,通过这则音讯,我基本笃定她是宽慰众人。”
“她怎么可能真的无忧无虑呢?失去的痛苦对她来说一定非常折磨。”
他接着鞭辟入里,“阿冰,我了然你的顾虑,偏巧你固然了解嫂子的性情啊,她不让谁联系上她,自当想方设法地隐讳大部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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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她愿意亲口言明,否则我们使用成千上万的招式皆是徒劳无获。”
他的词句,她怎会听不懂呢?
她的嫂嫂本就是这般的性格,永远优先考虑爱人,爱人不在的话,她即考虑朋友们,素来把自己放在最末端的位置。
忽然间,她把自己的脑袋挪离,变成盯着他的侧脸,温声细语地讲述:“颜爵,姑姑、哥哥嫂嫂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家人,那段煎熬的时日,谢谢你为我撑起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