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戈回头笑道:“好啊。”
“???”蒋寒衣再次一头雾水,你们仨什么时候这么和谐友好有商有量的了?怎么就我什么都不知道?
*
月末,自主招生的材料审核结果公布,弋戈顺利进入面试。收到通知后的那个周末,弋戈给陈春杏发了条短信,问她在不在医院,有好消息要告诉她。
又忙了大半个月不见人影的陈春杏这次回复倒是很快,直接回了电话过来。
弋戈有些惊讶,忙接起来,“喂,三妈?”
陈春杏在电话那头笑道:“三妈就晓得你肯定没问题。”
“嘿嘿,我觉得到时候面试应该问题也不大!”弋戈难得夸了次口,对没发生的事打包票。其实她没参加过这类面试,心里还是很紧张的,但也说不清为什么,这次就是想让陈春杏更放心点。
“你作业多不多,晚上有空的吧?”陈春杏忽然问。
弋戈心下一动,感觉要有好事来临,笑道:“不多不多,我早就写完了!”
“那行,晚上三妈请你吃饭!”陈春杏顿了一下,语气松快地说,“就在你们学校边上那个东方城酒店,你晓得的吧?”
弋戈纳闷,陈春杏从来都不是爱下馆子的人,一嫌贵二嫌菜烧得也没多好,但转念一想,说不定真有什么惊喜等着她呢?今年她生日的时候陈春杏都不在,她被迫和弋维山王鹤玲吃了顿食不知味的高级西餐,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难得是要给自己补过生日?这么想着,弋戈也没多问,乐呵呵地应道:“好,我要吃烤羊排!”
作为高三生,弋戈的周末仅仅只有周六下午和晚上的几个小时而已。她争分夺秒地把给朱潇潇的物理错题集整理完,天色已经沉下去了,连忙抓了羽绒服套上,风风火火地跑下楼。
“要出去?”王鹤玲又坐在小茶几边喝咖啡。一到冬天,她在家的话都会坐在那个毛茸茸的躺椅上,慢悠悠喝一杯咖啡,一坐就是一下午。弋维山不忙的时候也会陪她一起,聊聊天或看部电影,而弋戈对于这种小资的生活方式最多只能保持理解,绝不会加入了。
“嗯,三妈叫我去吃饭。”弋戈简单地交代了一句。
王鹤玲端马克杯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点点头,淡淡地叮嘱道:“去吧,穿暖和点,现在外面冷。”
“知道。”弋戈边说边往外走,话音刚落,门就“嘭”地关上了。
院子里,银河窝在他的小木屋里一动不动。他的小窝背风,入冬后弋戈还给多垫了两层毛绒毯,又温软又暖和,他每天都待得不愿意出来。他似乎是今年入冬后就变得不爱动了,每天都懒洋洋的,连早上都不愿意出去散步了。
闻见熟悉的气味,银河一激灵,四肢往空中蹬了一下,不算迅速地站起来,凑到弋戈面前摇尾巴。以前他还喜欢跳起来扒在人身上,现在大约是没这个力气了,只能用摇成了螺旋桨的尾巴表达自己的激动。
弋戈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轻快地说:“乖乖的,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她就出门了。
银河习惯性地跟着她走到院子门口,见她出门,以为她又要去上学,便没再跟上。扭头又慢吞吞地踱回了他的小屋旁,懒散一躺,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睡觉了。
半路上陈春杏短信发来包厢号码,这让弋戈更好奇了——还订了个包厢,这阵仗可是够大的。她一再加快脚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三妈究竟有什么惊喜等着她。
走到包厢门口,还没进去,先听见房间内传来一个男人的爽朗笑声。弋戈动作一顿,旋即反应过来——难道是那个神秘的叔叔?三妈见她自主招生十拿九稳,终于肯提前把这事告诉她了?
她的心激动得猛跳了一下,十分莽撞地一下推开了门。
果然,偌大包厢里只有两个人,陈春杏,和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她忽然推门而入,把这两人都吓一跳。
“这孩子,吓我一跳!”陈春杏先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起身冲她伸出手,“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陈叔叔,是我的……朋友。”
姓陈的男人看起来还很拘谨,手掌在膝盖上摩挲了两下才站起来,两手彷徨着,干笑了两声。
倒是弋戈,迅速摆出了副谁也没见过的乖巧模样,懂事地冲男人笑起来,“陈叔叔好。”
她一面微笑,一面打量面前这个男人——嗯,个子不高,但也有175左右,够用;长得挺好的,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可惜发际线有点高,不过这大概是中年男人的通病,没秃就行;很瘦,眼睛很亮,但看起来很有精神;穿得挺正式,白衬衫、黑西裤,但是没打领带也没系皮带,这点弋戈最满意。
弋戈快速但全面地把这个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的男人考察了一遍,在心里打了初步印象分——7分,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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