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看着江殷,咳嗽了一声,教训道:“你好歹注意点儿!这在外面呢。”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许说话不算数!”江殷心中是十分期盼陆玖送礼的,软破硬泡也要陆玖改口。
陆玖叫他磨得没办法,摇头终于松口告饶:“那你最想要什么?你说一个我听听。”
江殷耿直地笑起来,像一只高兴得摇头摆尾的大狗狗:“我最想要你!”
陆玖呛住,脸陡然红成了煮熟的螃蟹,她怒瞪江殷一眼:“青天白日的你胡说些什么话,再说这些乌七八糟的我走了!”
江殷委屈:“不是你要我说我最想的吗?怎么我说真心话还要被骂?”
陆玖怒目:“除了……除了这个以外,你最想要什么,我是让你说一样东西出来。”
江殷看着陆玖的目光委屈巴巴:“……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简直了……
陆玖扶额:“……我不是东西。”
江殷急忙:“你怎么不是东西?”
陆玖:“……”怎么感觉这话越说越不对劲。
“你好好想想!”陆玖耐着性子,循循善诱,“有什么东西是你最想要的。”
江殷这才认真地想了想。
陆玖站在他身旁,等着他的回答。
江殷忽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腰带间,眼神陡然亮起来:“我想到了。”
陆玖心里也不免有些紧张:“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江殷指着自己腰带下方悬挂的玉佩,迟疑地笑了笑,目光探寻看着陆玖:“……你能不能,给我做个小荷包?”
陆玖原本还以为他想要什么稀世珍宝,却只听见他想要一个荷包,不禁有些狐疑:“你只要……一个荷包?”
江殷扬起眉毛爽朗地笑:“嗯,就要一个荷包。”
陆玖回想起何羡愚等人预备送的礼物,觉得一个荷包实在太简单了些,一个精巧的绣花荷包,在集市上几文钱都能够买到。
“你不必替我省钱,我的月例银子给你送个好些的生辰礼绰绰有余。”陆玖以为江殷是怕她银钱不够,所以才只要一个荷包,于是劝江殷放心选自己喜欢的。
可江殷却笑道:“我知道你的钱够,可我身边什么都不缺,就只缺一个亲手做的荷包。”
陆玖疑虑:“为什么要荷包?”
江殷垂眸,有些难为情地笑了一下:“因为,从来没有人专门替我做过荷包。”
陆玖怔住,忍不住问道:“没有人替你做过荷包?”
男子们出门时常需要随身挂一个小荷包用以收纳简单物件,而这样的荷包基本都是由家中的母亲或者妻子姐妹女儿等亲手缝制,以示心意,像陆元忠与陆镇随身携带的荷包,皆是魏氏一针一线亲手做好的。
江殷挠头笑着,语气轻描淡写,但眼底却仍旧闪过一丝落寞:“我母妃不会这些针线,王府里的奶妈们也懒怠给我做这些,都是从外面买了现成的回来,我经常看见阿愚云知同容冽身上都佩戴着家人亲手做的荷包,我很羡慕,所以才想要你帮我也做一个……”
提起何羡愚等人身上佩戴的家作荷包,江殷的眼神里流露出掩盖不住的羡艳。
陆玖站在一旁听着,有些窝心。
“我知道了。”她轻声回应,“我替你做一个便是。”
她的针线功夫是自小练就,做一个荷包费不了多大的功夫,既然江殷开口想要这荷包当生辰礼,她就沉下心思,好好替他做一个。
江殷听闻陆玖要替他做荷包,高兴得什么似的,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陆玖,欣喜道:“那等你做出来,我必定放在身上时刻贴身带着,去哪儿都带着!”
陆玖看着他那兴奋劲,无奈摇了摇头:“说了多少遍不许这么抓着我的手,快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