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片刻贺兰月又回到楼上的房间。
贺兰月的房间在刚刚被工人们快速的打扫干净了,被她随便丢在床下的戒指也被好好的放在床头,贺兰月的手一挥又不小心碰到地上去了,听到声音贺兰月反而一脸讶异,似乎在说这次怎麽还在。
但她什麽都没说。
以往这个时候贺兰月都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昏迷之类的,少有的起床吃早饭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于是反而有些无措又无聊的呆坐了一会。
片刻后她像是想起了点什麽,忽然扭头对由纪开口:“啊,由纪——”
由纪嗯了一声,等待她下一句话。
很少见的贺兰月沉默了好一会,才带有些反问的语气说:“要不要找个盲文老师来?”
“什麽?”很少从贺兰月这里听到类似的话,由纪懵住,很快意识到这种语气不适合,她立刻转口说:“好,我马上去请。”
话音刚落,由纪脚步飞快的离开贺兰月的房间,生怕贺兰月脑子一转又把这个念头收回去。
她不知道贺兰月为什麽有想学盲文的念头,但有总是好的。
盲文老师在半小时后到达,但这个消息迅速的在贺兰月从前的交友圈里飞翔一圈,由纪的电话跟着被不同的人拨响,她叹了声气,将手机暂时静音。
贺兰月拨弄着自己的那些收藏珠宝,很是犹豫的想要告诉由纪算了,她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会,还是没说。
一般来说孕十六周开始可以着手準备胎教,一般多采用音乐胎教,孕二十周左右父母可对腹中的胎儿对话,父母与腹中胎儿的互动可以一定程度上为新生儿补充对新世界的安全感。
想到这里贺兰月叹了声气,把所有杂念都抛开,不知为何脑中忽然回响起在医院里喻星洲那坚定的声音。
他说想要这个孩子。
贺兰月真的觉得有些为难,可没有办法,即使是假的,她也会让孩子以为自己是出生在一个父母相爱的家庭里的。
如果不让孩子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情况下出生的话,不管是新生儿还是産夫本人都会受伤的。
盲文老师準时抵达,贺兰月提前在书房等待着他。
贺兰月提前说自己的要求:“反正能看懂一些童话故事之类的就够了,别的不需要了。”
盲文老师声音坚定:“贺兰小姐,您放心吧,对于您来说,盲文会很简单的。”
对于这种话贺兰月懒t得回,扯了扯嘴角:“一个月速成可以的吧。”
盲文老师一顿。
贺兰月:“一天几个小声都无所谓。”
盲文老师来之前受过由纪的拜托,内心坚定,别说一个月速成了,半个月速成他都要教下来。
在之前贺兰月根本没打算正视过自己的盲人身份,一朝失明从正常人变残疾人,贺兰月做的就是一个劲沉溺在悲伤里,完全没想过未来。
但今天接触下来发现也没那麽困难嘛,她的指腹摸索着那些一个个小点,利用一天的时间来熟悉它们,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困难与难堪。
下午五点钟整贺兰月结束了自己的盲文教学,由纪送别过盲文老师后再次上楼,敲门后推开门发现贺兰月还在摸着老师留下的课本。
她如同孩童一般,一个点一个点的熟悉,念出口字音,念出的每一个音都慢半拍,但总算是念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