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洲偏过脸,掩饰自己的表情,说:“没听清算了。”
贺兰月坐回原处,看着仍旧偏着头的喻星洲,静了下来:“我听见了。”
他不讨厌自己。
不讨厌是不是代表有点喜欢?
贺兰月笑了下,她重新夹了一筷青菜放进喻星洲的碗底。
喻星洲来之前还说不饿,说是陪着贺兰月一块来吃饭,但不知道为何,在贺兰月一筷子又一筷子的夹菜下,他吃了小半份。
过了会,喻星洲抽了两张纸擦了擦嘴角,他擡头,说:“你知道刚刚我姥姥跟谁吃饭吗?”
贺兰月一时纳闷:“不知道。”
说实话贺兰月跟这些做生意的不算一个圈子,根本不熟,要是赵家的小辈可能还熟悉点,吃过一两次饭。
对面喻星洲笑了下,拎起勺子给贺兰月打了碗汤,他放在贺兰月的手边,贺兰月有点受宠t若惊的到了声谢,还没等贺兰月高兴有几秒钟,听见对面喻星洲轻轻的说:“刚刚那个饭局是个相亲局。”
啊?
贺兰月手里的勺子啪的不受控制掉回碗里,溅出来的汤汤水水泼在桌面上,本来鲜香无比的汤泼到桌面上,连油花都看上去油腻无比。
她掀起眼睛,一定不定的看着喻星洲,心里麻麻的,嘴上话赶话问:“那我把你带出来是不是有点耽误你了?”
闻言,喻星洲噗嗤一笑,眼尾弯着,连睫毛都跟着笑一块颤,附和道:“是啊,耽误好大的事情。”
意识到说错话,贺兰月拎着勺子胡乱的喝完碗里剩下小半碗汤,她放下碗,好像才在来回试探拉扯里找回一点主心骨,打量着喻星洲,试探着:“你姥姥不知道我们——”
“我们怎麽了?”喻星洲仿佛不知她要说什麽,无辜反问。
贺兰月手指点点桌面,点了两下受不了了,抽两张纸把桌面擦干净,把桌面擦得锃光瓦亮,手里纸团图了两下直接丢进垃圾桶里,道:“我们相亲的事情。”
“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喻星洲放下茶杯,他用双手摩挲杯壁,温热的茶水暖着手掌心,道:“客观来说,我不是个合格的相亲对象,不管是家境也好,还是我个人也好。”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有点放空。
可能贺兰月不知道,这次相亲机会是喻星洲耍了心眼换来的,本该来的是个赵家的oga,喻星洲贪念突起,冒名顶替,一开始他就是单纯想跟贺兰月见个面。
贺兰月从小就是那样的人,读书好,个性不错,家境不错,往往在人际交往里站中心位置,朋友遍天下。
哪怕这样,喻星洲也没找到什麽合适机会认识贺兰月,也没想过要什麽结果,哪怕就是认识下。
有时,从朋友的朋友口中听说贺兰月读书考试又得了奖学金,拿奖学金请了父母去吃饭,最后不够钱结账,闹得好一阵人都笑话她。
从别人的口中,喻星洲听说过很多的贺兰月,间接的将高中时认识的贺兰月一一填补上血肉。
即使如此喻星洲也没什麽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