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话元福安还真说不出口。
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憋出屁来,元艺安急了,“你快说啊,表妹的事情这么大,你都说了出来,还有什么是不能说出口的?”
“还有就是在你回家的前两天,小七掉河里淹死了。”元福安快说完低头去看元艺安的脸色。
元艺安[啪]的一声音把手中的杯子都被打破了;茶水洒了一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家小七怎么了?"
“哥,小七没了。”
“就在前天掉到村口的大河里淹死了,尸体被冲到了oo米外的一个拐弯处。
我们把他抬回来已经安葬了,就埋在咱们自家的自留地里,你明天可以过去看看。”
“你……你们真是……。就是这样照看我的孩子的?我出门前他们一个个都还好好的,等我出门回来,他却跟我天人永隔?”
“大哥真对不住,我们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元艺安推开元福安伸来安慰的手。
旁边的元老太太还想开口,但是一看自家大儿子这一脸阴沉的模样,吓得也不敢说话了。
旁边站在门口听偷听的许夏儿也没出声。
元艺安踉跄地走出了堂屋,回到了东屋他的卧房里。
门一推开,就看到了一个脸色微黑眉眼细长的女子在他的卧室里。
这难道就是他新娶的娘子崔氏吗?听了爹娘和二弟的叙述,一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崔氏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灶房帮娘煮饭?”
孙姨娘眼含爱意地悄悄靠近元艺安。
“艺安哥哥……不是,夫君……,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孙荷花呀,我现在进了您家门,就是您的妾了。”
"你怎么会住在这个屋里?"
“啊,这是夫人让我住的,我一来就住在这个屋子里的。”
“那你给我出去,我现在要静静。”
孙姨娘磨磨蹭蹭走了出去,关门前一步三回头,希望夫君可以留住她。
只是要让她失望了,元艺安已经躺床上闭上了眼。
原来没想到,自己出门了不到三个月,家里就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不光多了四口人,他和老二还一人多了一个妾?
而且小儿子也被淹死了?
看看他爹娘和兄弟们干的这些好事,元艺安烦恼的只想要脱离这个家庭;别人的父母都在为自己儿子的前途努力,自己的父母却一直在拖他的后腿。
他这次去了州府,可是大大开阔了眼界,见识到了跟过去不一样的广阔天地。
自我感觉他已经不是一个穷秀才了。
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去参加过诗会;去了州府的知名书院听讲,还交结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文人。
那个在诗会里觥筹交错的才是自己,而不是现在这个正躺在丰城县大河村破屋子里的他。
心里越看不上,自己这个土气穷酸又多事儿的破家了。
不光外面书生的视野更看得更广阔,思想更开放,州府的女子都落落大方。
真后悔自己早早娶了亲,这个崔氏的娘家没人了,对于自己以后的仕途也帮不上任何忙。如果再晚几个月,他也不会娶崔氏了。
自己才刚中了秀才不久,家里就兄弟各有一个妾了,这要是被书院的同窗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他啊?
一个贫寒的农家子学什么大户人家纳妾啊!人家纳妾是红袖添香,他纳妾是洗衣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