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识文科班的班花么?”
“不认识。”宁绎知一听就感觉祝明予又心思活络,显然心思没在学习上,光想着情情爱爱的东西。于是他警告道:“学习要紧,别这时候想着谈恋爱。”
“我哪有!”祝明予有些心虚,心道我又没说要谈恋爱。接着又瞅了宁绎知好几眼。
光想想人还不行么?
胡大千的消息果然不准,祝明予说:“可是有人说你拒绝了她诶。”
宁绎知不假思索:“假的,从来没有人跟我表过白。”
“?”祝明予不信,在学校里的时候,光拐弯抹角想要宁绎知微信号的他就见过几个,但宁绎知又不是个会撒谎的人,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你是不是没通过人加好友的信息?”
“不认识的通过了做什么?”宁绎知说,“只要不是直接挑明的我都当不知道,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去猜测别人的心思。”
“不过挑明了也没用,我对谈恋爱没有兴趣。”宁绎知补充道。
这话说得挺酷,也很有宁绎知一贯的风格。但祝明予现在听了却有些悲喜交加,喜的是他短期内不会有情敌,不会陷入什么为爱退出的蛋疼剧情,也不用担心宁绎知会发现他的小心思。悲则悲在他的恋爱可能也基本为零。
不会真要好兄弟做一辈子吧?
祝明予小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喜欢上了谁,怎么办?”
“会远离。”宁绎知没恋爱过,平时也不会想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假设,所以只是按照自己现在的想法回答,“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祝明予在内心叹了口气,害怕自己是第二个少年维特的烦恼。
宁绎知可看不出来祝明予内心的挣扎和苦闷,他只是揉了一下祝明予的头,扔下“好好学习”这句话,便又去仓库点货了。
宁绎知没走多久,na便从她爸办公室回来,一见到祝明予就咋呼道:“我听我爸说你要回去啦?!这么快,我暑假才过了一半呢!”
祝明予耳膜都快被震碎了,揉了揉耳朵说:“高三本来就要早两周开学,而且我得先在二中旁边找套房子。”
“……哎,我这语文还没学出什么名堂呢。”
na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祝明予就格外心虚。语文这东西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教,一靠背和积累,二靠感受和理解,哪个都不是短时间能出效果的。
他的补习跟宁绎知比起来真是太水了,只是在跟na说些语文的语法结构还有做阅读题的时候的一些套话和格式。
想到这,他决定最后一节课拿出看家的本领来,“那我教你写作文吧。”
na哪是诚心想写作文,她只是觉得祝明予要回去后她没人讲话,无聊得很。但她看到祝明予这副认真的架势也不好意思反悔,只能装出认真听课的模样。
祝明予掏出一张白纸,说:“中考大多都写记叙文,我告诉你记叙文怎么写好了。”
他从记叙文的结构开始说,讲清楚基本的结构便讲一些讨巧的应试技巧。
“最重要的是不能写偏题。扣住题目后,开头景物描写多一点,形容词啊,复杂高级的词语多一点,再比喻、拟人和拟物这种修辞手法用一用,再用些烘托渲染,虚实结合这些表现手法,开头屌起来了,印象分就很高了。”
“中间么再加点名人名言和古诗词,把事情讲清楚一点。结尾再来个首尾呼应,升华一点,讲些大道理。你就按这个模板套,这么写至少能拿中上的分。”
na听得云里雾里,觉得他说得忒抽象,但对他白纸上写的字很感兴趣,问道:“你这字真好看,怎么练的?”
“拿着古人的碑帖临。”祝明予伤春悲秋自诩文艺青年那会儿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练字,无聊时练,不想听课了也练。他记形状记得快,写起来有模有样。
祝明予还真一笔一划地示范了起来:“练字呢主要也靠背和练,二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成。你可以先挑自己喜欢的句子练——”
na忙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就先给我写那句,纳兰性德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吧。”
祝明予提笔的手一顿,心道na还能知道纳兰性德,便依她的,给她写了一句。谁知na要他写了第一句,便要他写第二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再写再写。”na这回直接拿了手账页过来,让祝明予写在彩色的纸上。
祝明予无语了:“你怎么回事,我要收费了!”
na抱着他胳膊,撒娇道:“哎呀,明予哥哥,你就帮我写两句嘛。”
祝明予震惊于这人的不要脸皮,但又对这个明予哥哥的称谓十分受用,只得应道:“行吧,就写十句。”
“成交。”na给他又翻了一页,“这个写,‘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可以吧?”
祝明予抬头问她:“为什么都是情诗?”平时na古诗文填空,十个里面空五个,背起这些诗倒是头头是道。
na说:“情诗好卖钱,我到时候做成书签,卖给我同学们。”
“……”祝明予停笔。
“诶,不能说话不算话啊,说好十句,就是十句。”
宁绎知盘完货回来,就见na捧着一沓五颜六色的本子,兴高采烈地跑了。再一推开门,看到祝明予趴在桌上,周围全是乱七八糟的废纸。
他敲了敲桌面,问:“你俩做手工课呢?”
“这鬼丫头骗我给她写书签,说好十句又赖皮,说什么‘哎呀,我说的十句只是指不重复的一共有十句。’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