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妮不解的看着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盛闻只是坐在那里,就很有压迫感,他看着她,“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了,我父亲身边已经有新欢了,比你年轻美貌,你闹着一出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绮妮脸色惨白,“但那个女人毁了我啊!”
“他换女人,新鲜不了几个月。”盛闻用手掸了掸裤腿,咖啡残留在上面,灰褐一片,“我会安排你出国,再给你添一笔钱,见好就收,这件事你就当永远不知道,要识时务,你告诉他了,又能得到什么?”
绮妮的腿渐渐的软了,跌坐回椅子上,权衡利弊之下,她还是见好就收。
她不是想放过余温,是知道盛闻要保那个女人,动不得。
“那手机壳。”绮妮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俨然成了烫手山芋饿了。
“粘好寄过去。”盛闻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这座城市经常雾霾,就算发展前景再好,总是喜欢不起来,“你出国的事情按原来的计划,等媒体不关注了你就悄无声息的走。”
绮妮知道他说给钱,那一定比自己要求的更多,拿着东西,灰溜溜的走了。
等他走后,助理过来叫盛闻,见他一直低着头,好像失魂了一样,叫了几声,盛闻才抬起头来,昔日那双灿然如星的眼,似乎所有的光泽都被掠夺走了。
“盛总,您的车在楼下等了。”助理将手里的高尔夫球杆递给他,“这次赵局也去,他都七十好几了,大家都让他,就您一点不让,上次老爷子气的胸口闷,差点进医院,您就尊老爱幼一下。”
“不去了。”盛闻神色冷淡,“有点累。”
………
蔡淑在医院里也成了被重点关注的对象,治疗的时候,她总是拉着护士问价格,甚至连输液也不肯,一直嚷嚷着没事了,要回家养。
谷沉倒是很有耐心的哄着她,配合着余温,将药剂的价格降了又降,最后比超市里的糖豆都便宜了,她才乖乖的配合治疗。
她跟余京南来医院轮着陪床,余父一直脸色很差,余温以为他吓到了,索性让他回家休息了,有时间做点饭送过来就行。
这天余温从外面买了水果过来,没想其中一个电梯被孩子乱按给弄坏了,只有一个一直在楼上没下来,余温拎着东西等着。
然后她看见了盛闻跟姜曦,还有陪同的院长。
盛闻依旧是神色冷淡的样子,漆黑的眼眸从别人身上扫过的时候,就算他什么也没做,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
姜曦穿着白大褂,头发梳成马尾,脚上一双平底鞋,脖子上挂着听诊器,随意的打扮,但跟盛闻在一起,却是那么和谐般配的一对。
余温带着口罩,低着头,她不知道他们认出自己了没有。
“那小子就是装的,想让你去看呢,纱布也不让拆,也不怕里面捂的长痱子。”院长跟盛闻很熟,笑呵呵的,“这小子又怎么惹你了,小时候他就皮得很,又会耍宝,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
姜曦拉着盛闻的胳膊,“为了一个外人跟他生气这么久,也真是的,一会跟他好好说,别再置气了。”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柔和,像是个软绵绵的糖,但她只有在盛闻面前这样。
“嗯。”一直停下楼上的电梯已经下来了,一旁的数字不断的在跳动。
“对了,我同事非要你买些糖。”姜曦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就是喜欢闹,我答应他们了,不过没时间去买。”
电梯停在了一楼,门打开,下来了一堆的人,看来之前因为超载一直没下来。
拥挤的人群一下子冲出来,余温悄无声息的随着人流后退,她可不想跟他们坐一趟上去。
等电梯的人一起上去,姜曦走到最后,看了一眼余温的方向,然后进去了。
余温将东西送到病房就回去了,晚上从花店下班之后又过来了,因为病房内没有空床铺了,余温自己买了垫子跟被褥过去。
没想到余京南没在,只有余父一个人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他低着头,像是苍老了很多一样,鬓角的白发更多了,浑浊的眼睛眯缝着,看见余温进来,没说一句话。
蔡淑的气色又不怎么好了,床头上摆着一大盒巧克力,精致的包装,全英文的,余温认识这个牌子,一整盒要上万块的。
“谁来过?”余温将被褥放下,背包里还有个巨大的保温桶,她拿出来放在柜子上。
“谷医生给的,说是同事的喜糖,他不爱吃,就给我了。”蔡淑凑过来,“温温,我觉得谷医生人真的不错,对咱们又照顾有加,要是你们能结婚,家里人以后住院也方便。”
余温拧着保温桶,“妈,快吃吧,营养餐。”
盖子打开,食物的香气散开,余温怕饭店里的不干净,自己买了锅,在花店里做的。
蔡淑拿着勺子,冲着余父感叹道,“咱们真是老来福了,隔壁床刚出院的那个,八十多了被丢在医院,都没人管,看咱们得女儿,多好。”
余父不知想着什么,手一直抓着裤兜,见余温给蔡淑盛饭,咽了一口吐沫,“温温,你一会忙完了跟我出去一下吧,我有点事跟你说。”
蔡淑以为是要说盛闻的事情,低头吃着饭,也没有说什么。
余温跟着父亲从病房里出来,他走在前面,一直低着头,他个子很矮,连一米七都没有,余温生怕他摔了,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走到了休息区,余父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余温。
余温不知道是什么,伸手接过来,等打开的一刹那,觉得天昏地暗,周围的人很多,很吵,“嗡嗡”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她的头要炸裂一样的疼。
亲子鉴定结果,她不傻,想起那天被缠住的头发,老实巴交的人,闷声干了大事。
“我女儿呢?”余父浑浊的眼底全是泪,“你为什么要顶替她的身份?而且我女儿丢之前的事情,你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