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出身卓越的文得思同龄朋友甚少,他天性就抗拒利用生下来就有的优势去践踏玩弄他人,同一个圈子里不这么做的人也屈指可数。
问出这句话时他紧紧攥住手掌,害怕刚刚拉近的距离又因为自己的鲁莽而拉开。
好在全孝慈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害羞地解释:
“这个嘛。。。我从小就一直希望自己有一个朋友从天而降给我带来一场入室抢劫般的友谊,但是太异想天开只能算是梦想,”
他说起来那段算不上幸福的平淡童年有些怀念:
“刚刚电影里的主角和朋友居然在好久好久之后发现,她们早在相识之前,命运就已经紧紧的把她们连在一起了。”
全孝慈说着说着,语调止不住地上扬,眼睛亮晶晶地闪烁着,在文得思看来甚至比手腕上的装饰物更加动人心魄。
全孝慈从小到大唯一的浪漫幻想就是有一份宿命般的友谊降临到自己身上,自从进入似乎逐渐落到实处的愿望幸福的不可思议。
透过屏幕上快乐地唱歌拥抱在一起的主角们,他好像又一次看到幼时对着蛋糕蜡烛认真许下愿望的自己,泪水也自然而然地涌出。
暗暗下决心回去再重复看三遍电影一定要逼自己找到和小慈的共鸣,文得思回到驾驶位启动了引擎
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谈笑风生间,车开到了全孝慈报出的科德尔地址附近。
等全孝慈下了车,文得思微笑着目送直到连背影都令自己心动不已的人消失在视线中,转过头发现喝了半杯喝过的可乐遗留在后座的扶手凹槽。
他拿起在影院就一直虎视眈眈的饮料,仔细观察着吸管上残存的唇印,然后毫不犹豫的送到嘴里。
文得思小心翼翼地含住还带了一颗浅浅牙印的吸管,用舌头贪婪地舔过带着淡淡糖果香气的唇釉印记。
尽管入口只有可乐甜腻的糖精味道,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大口吞咽着从小就不喜欢喝的甜水。
脑海里不断想象着的不是自己含着的被小慈用过的吸管,而是那小巧可爱的唇珠和饱满红润的下唇。
小慈接吻肯定会仰着头,因为害羞张开一个小小的弧度,我只要轻轻一吮就能抿进嘴里;
小慈的嘴唇看起来就水水润润的,像果冻一样软;如果我用下唇去蹭的话,肯定稍微碰一碰就受不了。
男人刚刚喝进去的饮料似乎并不解渴,文得思焦躁地抿了几下猩红的薄唇,把纸杯捏的不成形状。
小慈总是无意识的会啃下唇,要是我去舔上面沾的几点牙齿磨过的痕迹,小慈皮娇肉嫩的,恐怕磨得受不住了就轻轻哼哼,多可爱。
可乐被喝完了,纸杯也算是被捏废了,吸管已经被文得思发狠时嚼烂了。
他对自己嗤笑一声,也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变化,算是今天才认识到自己倒是是个什么下三滥的玩意儿。
认清了现实,下限也跟着低了不少,文得思选择彻底放飞自我。
半褪下运动裤,他抓起碰过小慈的外套放到了鼻尖下深吸着还残存的一缕若有似无的芬芳,手背和小臂上青筋暴起,有些粗鲁的动作着。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下来。
明明可以用来遮挡的外套被保护的很好,副驾驶就没这么好命了,几乎被液体和石楠花的气味浸透。
文得思打电话预约了自助洗车,又在工作人员不解的询问中,又给文得凯卡里打了四百万。
没有管文得凯发来的地铁老人问号表情包,文得思打开窗通着风,整个下午都思绪纷飞的大脑此刻无比清晰而沉静。
在为小慈美丽的身体曲线痴迷过后,文得思在俗称的贤者时间里越发感受到一种来自心灵的渴望。
杏欲有无数种方式抒发或掐灭,而对爱与被爱的渴望会让人在无数个瞬间想蜷缩起来哭泣,也让人想要愤怒的嘶吼,这是无解的难题。
爱欲的火种被幼时的文得思以为是块无用的石头,青春期时他好奇地打量过,也尝试过摩擦,但是很快就认识到一切都是无聊无用的探索。
在那个充斥着热带花种迷幻香气的夜晚,全孝慈一个轻巧的抬眸,剎那间熊熊燃烧的炽热火焰把文得思这颗铁树烘烤的连开花的机会都没有,只剩一小节木炭还泛着隐隐的红色火光。
今天不停出尔反尔的思想互搏在文得思每个工作完成后的独处空间里都发生过无数遍,最难耐的时候,文得思的心脏总是像被燎过似的缩紧,产生了似真似幻的疼痛感。
冥冥之中,文得思意识到唯一能缓解灼热的方法就是靠近所爱之人的灵魂。
他迫切想知道全孝慈的童年,想知道她成长经历中的每一条走过的路和一道同行的人;想去亲自抚摸她曾经触碰过的每一片树叶,想看到曾经漂浮过她头上的每一朵云。
她形状漂亮的踝骨像植物富有生命力的脉络,她脚背上纤细的青紫血管是山川轻盈的走向。
文得思在回味这一切的时候,发觉自己不仅能回忆起有形的美丽。
而能闻到夏日里散文诗的气息,能触摸到柠檬树上皮肉湿润的明黄色柠檬,能听到在八月奏响的长笛,能在每一个奔向高潮的瞬间看到闪光的喷泉和融化的月亮。
无数种炙热的情绪,无数种复杂的味道,无数种难言的想象和触觉;文得思自己也解释不了这种游魂似的放荡迷恋。
华灯初上,夜色漫漫,文得思疲惫的用肘部挡住视线。
闭上双眼,他看到令人目眩神迷的南法阳光,和远比自然光线更摄人心魄的琥珀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