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鸷道:“我又不是要让幸儿跟我如何。听她唱唱曲儿行吗?”
“我们家幸儿一曲千金,你付得起吗你。”
池鸷直接把一包金子丢在老鸨怀里。这是白泽的钱,用起来不心疼。家里有个能赚钱的男人的感觉真不赖。
老鸨掂了掂钱,眼睛都直了。吞了吞口水,克制住了见钱眼开的冲动,把钱袋还给了池鸷,没同意。
池鸷生气归生气,但很肯定老鸨这种做法。
他无法露出真容。给老鸨丢的钱,也不被老鸨放在眼里。平时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的他,现在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楼上的窗户突然打开,幸儿向下看了一眼这出闹剧,然后让老鸨请人上去。
“幸儿,你确定吗?”
幸儿道:“无事,这是我一个相熟的朋友。”
池鸷的目光与幸儿对上了,幸儿对他点了点头。
老鸨再三向幸儿确定。幸儿再三点头。然后老鸨很不情愿地带着池鸷往楼上走,一路嘱咐池鸷不可见色起意、动手动脚。
老鸨这哪里像生意人,倒像是私塾里絮絮叨叨的教书先生,教导别人要以礼待人。池鸷背部挺立,礼貌地点头回应。
说了一路,池鸷并无烦意,反而很有耐心地听她讲。老鸨觉得这个丑男人,丑是丑了点,心性应该不错。她便放心了些,让池鸷进了一间房,等待幸儿。
老鸨前脚刚走,幸儿后脚就来了。她还是像以前那样谨慎,每次会面时,都会确保门口无人偷听。
幸儿似乎消瘦了不少。她整个人如同末季的荷花,美则美矣,少了些灵气。
她当着池鸷的面,直接摘下了面纱,用肯定的语气道:“池将军。”
池鸷道:“你如何认出是我?”
幸儿伸手指了指池鸷的发冠。池鸷发间的麒麟簪折射了窗外的阳光,映在幸儿的脸上。
幸儿道:“这个簪子,只有池将军能戴。”
幸儿半张脸有着层层叠叠的红斑,另外半张脸像剥壳的鸡蛋般光滑。一边极美,一边极怖。那光滑的半张脸,像极了白国主。
池鸷睁大了眼睛道:“怎么会?”
幸儿自知面目可怖,再次戴好面纱,“最近我的身体又这样了。如今哥哥不在了,您也昏迷了三年,我真的不知道该同谁说这件事了。不过没事,还不会影响到我的性命。”
幸儿知道白国主早已病逝,却还不知道此番醒来的池将军不是池将军。池将军大概是幸儿仅存的依靠了。
池鸷不忍心打破,道:“出现这些红斑,寓意着什么?”
幸儿叹气,“我的身体就像安国的警钟。安国好,我便好,安国不好,我便不好。父皇为了能镇住我体内的灵气,把我送到了春度阁这种阴气重的地方。虽是稍有功效,但不足以让我痊愈。”
幸儿的存在,就像圣女之于蓬莱国。好像安国皇室子嗣,多多少少会继承这一点,与安国国运同承一脉。到了白国主这一辈,幸儿没有像她名字那样幸运。不幸继承了灵脉。
池鸷了然道:“如此说来,安国近期会有大难了。”
“不错,”幸儿眉目间的忧郁很浓,“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池将军,你回去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