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晓切实感受到了好几次前功尽弃的绝望,
前世的她给扒皮老板算成本的时候,什么低值易耗品、车间水电、生产员工工资、制造费用……
一大堆,月末填表做帐完之后,系统给她出了一堆红,
错得像她的人生的进度条,她被所有人指责脸责怪,这些人里还包含着跟她平时关系好的,说她拖了全部人的后腿,是心脏骤停的感觉,
加上扒皮老板各种pua,给她扣了一大堆黑锅,以至于千晓害怕出错,怕得一日流了三次鼻血,看着卫生间通红一片,千晓捂着鼻子不敢哭出声,满手的血,她想的只是千万别再出错了,
即使后来查出来她算得是对的,是系统出了bug,但精神状态堪忧的千晓仍旧下意识觉得全都是她的错,她就是一个低值易耗品,都是她应得的,不能再让别人不满意了,仅此而已。
往事不堪回首,现在的千晓看着正确的账单,又想到了胡桃这个好心大度的老板,捶了捶后背,舒畅地伸了个懒腰,
就在这时,仪官小姐又拿着账单进来了,
千晓懵了,“怎么还有?”
“客卿的。”仪官小姐说得很自然,
千晓眼皮抽了几下,怎么又是他,
客卿你个大头鬼啊,能不能过来单挑!看我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左踢腿,右踢腿,吼吼哈嘿,双节棍!
怂包如她只敢头脑风暴爽一爽,现实还是:
“收到,辛苦姐姐了。”
“不辛苦。”
千晓在心里暗暗吐槽,当然不辛苦啦,因为辛苦的是我啊呜——
忽然,头上有温热的感觉袭来,是被人温柔抚摸的感觉,千晓抬头,撞上仪官小姐温柔的目光,
仪官小姐看着千晓的黑眼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软膏,“要注意休息啊,这个给你,拿去涂涂眼睛,缓解疲劳的。”
说着她又擦了下千晓的脸颊,笑着说:“你怎么跟我弟弟似的,一写字哪里都能蹭上墨汁。”
千晓接过软膏摸着自己的脸笑了,这一摸不要紧,又给白净的脸庞增添几道明显的痕迹。
拿过账单,千晓看了眼是新月轩的,吃得还怪丰富,
千晓拿起笔,继续填报。
夜晚,在千晓拉开折迭椅准备睡觉时,他听到屋外有人敲什么东西的,
是告示牌那边发出来的,
这大半夜的,是有鬼吗?
此时的千晓刚把头发散开,她穿着白色的里衣,长发散在身边,朦胧的月光为她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柔软的色彩,
她从折椅上坐起来,想去找鞋子,但因为外面的声音急促起来,鞋子是长靴不太好穿,
她干脆直接赤着脚走了出去,
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告示牌那果然站了一个人,
只是声音不是这个人敲打出来的,而是今晚的风有些大,
附近的竹子与夜风缠绕“沙沙”声不止,星辉月光下,告示牌前的人听到开门声后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