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柳太医边站起了身,走到一旁的桌案边,准备开一剂安胎药。
崔珝怔了怔,问道:“那为何,夫人看见我,便想吐?”
柳太医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崔珝:“大约是,孩子不喜欢侯爷?”
“妇人有孕,怀向各不相同,这个,没办法同侯爷解释。”
千辛万苦盼来个孩子,居然不喜欢他?
他不信。
崔珝看了迟兮瑶的小腹一眼,心里早已是千头万绪。
他们谈话之间,迟兮瑶又连着呕了几声。
连柳太医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得拍了拍崔珝的肩膀,宽慰到:“尽量离夫人远些吧。”
崔珝的心,又坠了坠。
崔珝从未想过,在自己家,他会活得像做贼一般。
白日里不能出现在迟兮瑶面前,想她了只能偷偷站在远处看一眼。
晚上不能同她一起睡,只能等迟兮瑶入眠了,他再偷偷潜入卧房,在她身边稍稍小躺一会,还得趁着月色,在她未醒来前先行离开。
好不容易过了头三个月,迟兮瑶的胎稳固了些,也不再发呕了。
可她却突然变得嗜睡了起来,整日里晕晕沉沉的,除了吃便是睡,难得有清醒着的时候。
两人皆是第一次当父母,自然都十分小心,半点也不敢懈怠。
迟兮瑶的怀相很好,除了看见崔珝便想吐以外,倒是没有别的不适了。
也因此,她的胎养得格外好,才四个月,肚子便涨了起来,竟比寻常五六个月的还要大。
而且眼下她再看见崔珝,也不想吐了,两人又似从前一般,整日里腻歪在一起。
迟兮瑶胃口好,崔珝每日下值回府,都要到城南的各个铺子里给她买吃食。
今日是蜜饯果脯,明日便是花样点心,再一日便是小糖人。
崔珝也乐在其中,堂堂定北侯,还时常与一些孩童一起排队抢一串糖葫芦。
自打迟兮瑶有孕以来,崔珝便事事亲力亲为,总怕下人们疏忽了,做不好。
但其实笨手笨脚的反而是他,迟兮瑶爱美,怕孕肚涨的太快而长纹。
所以从铺子里买了一种涂在肚子上的护肤油,日日都会让橘若替她涂上几次。
起先崔珝并不知道,直到有一日他下值早,回来的也早,便撞见了橘若替她涂抹护肤油。
自那以后,这项任务便被崔珝包揽了下来。
可他并不懂女子的这些东西该如何用,每每都涂得到处都是,连迟兮瑶的胸上都蹭了不少。
迟兮瑶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等他去上值之后,再让橘若涂抹一遍。
迟兮瑶的肚子格外的大,身子也愈发笨重了起来。
饶是日日涂着油,却还是长出了些淡淡的红痕。
到了晚上迟兮瑶闷闷不乐的抚着自己的肚子,问崔珝:“我肚子上长纹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崔珝原本正坐在罗汉榻上给她剥橘子,听她这么说,抬起了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肚子。
好像确实是比寻常的大,是因为涨的太快,所以才长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