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阮哭出声:“我没有!是延鹤说,他不喜欢你,他跟你也不是男女朋友,他只是拿你当妹妹看,我这才跟他在一起的,我没有背叛你,也没有对不起你。”
她又上前去拉傅时锦的胳膊:“时锦,我们还是好朋友的,是不是?”
傅时锦这次没甩开安阮了,她就站在那里,看着安阮泪流满面,一脸真诚,泪汪汪的眼睛里带着祈求。
恍惚间傅时锦就想到了以前。
大一上半学期,傅时锦已经在钻研手表制造了,爷爷对她的要求是,一个学期至少做一件属于自己的手工手表,她不能模仿傅氏旗下的任何产品,也不能抄袭别人的,她更不能请任何人帮忙,也许她不懂,也许她不会,也许她不精湛,但没关系,爷爷要的,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产品,而是她独立的风格。
很多年都没有秋季的川城,那一年忽然迎来了一个秋季,漫天火红的枫树,迎着秋季暖暖的日光,开遍了学校内外。
傅时锦的灵感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她飞快跑到教室,拿了纸和笔出来,专注的开始画图纸,把她的灵感全部呈现在图纸里面。
她画的太专注,也太入心,什么时候放学的不知道,教室里的人什么时候走光的不知道,她只知道,等她完成了那副图纸,教室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灯还亮着,可外面早已漆黑。
傅时锦心情极好,也顾不得别的,立马收好自己的图纸,一边哼着歌,一边出了教室。
她去停车场取车,遇到了安阮。
她正被五个姑娘围起来踢打,更甚至,有一个凶恶的姑娘扯拽着她的头发。
她疼的哭泣,不停的求饶,可那五个姑娘丝毫没同情,更甚至,下手更重了。
傅时锦原本不想管的,这跟她并没什么关系,她不喜欢多管闲事,更不会去管陌生人的闲事。
她正准备走,安阮忽然抬起了头,冲着她站立的方向,哭着喊:“救救我。”
她眼中有泪,但眼神又带着坚强。
也许就是那不屈的坚强的眼神,让她心里生了动摇,她过去救了她。
她非常感激,纵然被揍的面目全非,她还是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用着祈求,又小心翼翼的语气说:“我叫安阮,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能做朋友吗?”
那个时候傅时锦说了什么呢?
她思考了半晌,最终不忍心拒绝那么可怜的她,说了一个字:“能。”
她救她于水火,赤诚之心待她。
可她回馈给她的,不是感恩,而是背叛。
此时此刻,她怎么还敢用这样的眼神,用这样的语气,用这样泪汪汪的眼睛,说一句:“我们还是好朋友。”
她不要玷污了朋友这两个美好的字眼。
:你没资格了
傅时锦收回思绪,看着安阮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是那副柔弱模样,还是清秀可人的脸,还是委屈中带着坚强的样子。
其实她没变,一直都没变。
是她一直没有看透过她。
或者说,是她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安阮并不是善良纯洁好欺负的,相反,她和席延鹤是同一类人,披着一张混淆视听的人皮,掩盖了骨子里的蛇蝎鬼心。
傅时锦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手臂从安阮的手里扯了出来。
安阮哭的更伤心了:“时锦。”
傅时锦低头,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纸,抽了好几张湿巾纸出来,皱眉去擦刚刚安阮碰过的地方。
她没看她,情绪也归于平淡,淡淡的开口。
“安阮,我们认识也有五年了,那五年,我是真心拿你当好朋友好姐妹的,我自认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也从来没让你在我身边受到委屈,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一切,我问心无愧。”
她将擦完的湿巾纸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又抽了好几张湿巾纸出来,继续擦。
“你背着我勾引席延鹤,又在我遭难的时候跟他出双入对,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席延鹤说他从来没喜欢过我,也从来不承认是我的男朋友,你并不存在背叛我的事情,可他害了我爷爷,夺了我傅家,陷我于不义,置我于死地,这些却是实实在在的。”
“你若真还拿我当朋友,至少这个时候不应该和他在一起,没说拆散你们,但至少,你考虑到我这个朋友的处境和情绪,也会收敛一些,可你没有,更甚至,变本加厉,和席延鹤出入各种场合,高调的秀恩爱。”
傅时锦薄唇勾了勾,讥讽道。
“你分明在炫耀,在向我示威,更甚至,含着一种打压,你做都做了,为什么还要端着呢?”
“还是你以为,我还是会跟以前一样,在你哭几声,求几声,露出可怜巴巴又祈求的眼神后,就会选择再次跟你做朋友?”
“安阮。”
傅时锦喊她一声,眉头扬起,美丽耀眼的脸上是不可一世的贵气。
“我是傅时锦,傅家唯一继承人,川城上流名媛的位置里,也有我的一席之地,纵然我现在落魄了,可我依然是你的遥不可及。”
“我以前赤诚之心待你,从不去恶意想你,那是我相信你,但不代表我就蠢。”
“从你选择与席延鹤并肩之后,我们之间的情义就再不复存在。你不要觉得你还能欺骗得了我,也不要觉得你还能跟我做朋友,你没那个资格了。”
“我信你的时候,你的话是真是假都是真,我不信你的时候,你的话是真是假都是假。”
“我不再信你了,安阮。”
“从今往后,你飞黄腾达也好,半路夭折也罢,跟我再没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