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宽心吧!”沐苏安慰道:“外面的应酬,你不想去的,尽管不去,太辛苦了。”
兰氏高兴道:“我的好女儿,知道心疼为娘了,你放心,母亲自有分寸,不会把自己累垮的,倒是你,听下头人说,你最近跟外面来来往往的忙个不停,到底在做什么?”
沐苏斟酌着说:“上次去善堂,觉得那些人太可怜了,所以想为他们做点事,正筹划着呢,还没做好。”
兰氏以为她依然是做布施之类的善事,所以没有多问,点头道:“做点善事也好,积德会有福报。”
想了想,兰氏又说:“你在家有空的时候,抽时间去看下菀丫头,她以前虽然总跟你胡闹,但最近懂事了不少。她现在应该正伤心,做姐妹的,还是要互相照应。”
沐苏不解道:“她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伤心?”
兰氏说:“我今日在外面听说,顺国公家的小公子,就是上次你也见过的那个,出了些不好的事……”
之前沐菀借着去歌舞坊听璇珠唱歌的机会,把方莹莹一并带了过去。
方莹莹也算有点本事,当着璇珠的面唱了几首歌,引得郑良筹一阵叫好。
沐菀趁机刁难方莹莹,说她故意踢场,与璇珠过意不去。方莹莹委屈的哭着要走,郑良筹自然心疼美人,一来二去,就跟方莹莹勾搭上了。
这半个月里,方莹莹一点也没歇着,她在郑良筹面前百般体贴,表示不论是沐菀还是璇珠,只要郑良筹喜欢,她都愿意跟她们做好姐妹。
之后立即去歌舞坊给璇珠“赔礼道歉”,也不知她是怎么说的,终是惹恼了璇珠。
璇珠虽是歌姬,但在公子哥儿中也有几分重量,郑良筹当初百般殷勤才追到她,如今却让其他女人三番两次欺负到她头上,她如何能忍?
璇珠手段了得,写了一封“决绝信”贴在了歌舞坊的门口,最后还祝福他与方小姐百年好合。
这种八卦一时间传得流言四起,顺国公府知道郑良筹在外包养歌姬,又与良家女子纠缠不清后,动用家法抽了他一顿。
沐家二房虽然有心与顺国公府结亲,但出了这样的丑事,秦氏必须拿出态度,所以郑良筹和沐菀议亲的事也停了下来。
兰氏知道的自然没有这么具体,只是把“决绝书”的事情告诉给沐苏,并感叹道:“信里的方小姐也不知道是哪个方家的,以后只怕也难以抬头做人了。顺国公府是不会同意娶这样的女子的,但也不能不负责,恐怕只能做妾了。”
沐苏道:“应该是方姨母家的侄女,我之前在路上看到她跟郑良筹在一起。”
兰氏错愕道:“怎么是她?她不是要嫁到南宫家的吗?”
沐苏说:“人各有志吧。”
兰氏连连摇头,说:“幸好你与南宫家断了干系,现在方氏肯定上火恼怒,这事还不知怎么收场呢。”
方氏现在的确上了火,头上围着护额,躺在床上怨声载道。
南宫奈何端着药走到床边,还未开口劝,方氏已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赶紧把那个小浪蹄子交出来!你竟然在这个时候维护她?她这是在打我的脸啊!她既然这么喜欢被人戳脊梁骨,我当初就不该可怜她,早该把她交给她表舅,让这两个畜生自生自灭去!”
南宫奈何隐忍着,依旧劝道:“娘,您消消气,这件事肯定是表妹的错,但木已成舟,您生气也无济于事,何苦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方氏红着眼睛哭道:“只是她的错?我的儿,你把娘当傻子啊!你一向不喜欢莹莹,突然说要带她出去玩,她立即就攀上国公府的少爷了,她有这个本事?你好手段,算计到亲娘头上了!”
南宫奈何立即跪到地上,说:“娘,儿子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不喜欢表妹,她也不喜欢我,只是为了安身立命。求您就放过她,也放过儿子吧!”
“混账东西!”方氏气得把药碗摔在地上:“好好好,是我在害你,都是我的错,你们合起伙儿来算计我,都是我自找的,我罪有应得!你走,我没有你这样的好儿子!”
“娘,您别这样,听我说……”
“滚!”方氏动了气,一阵咳嗽。
一旁的丫鬟上来劝道:“少爷,您就先出去吧,等夫人消消气再慢慢劝……”
南宫奈何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转身走了。
☆、多嘴
沐菀并没有沐苏意料的那么开心,而是撑着手掌坐在烛台前,一脸的不乐意。
自从爆出郑良筹、璇珠和方莹莹的丑闻,秦氏就不许她出门,怕她被这些事情波及。
而且南宫府那边也对南宫奈何采取了同样的管制,但凡南宫奈何要出门,必定有方氏的人跟着,来往书信也会被强拆,搞得沐菀和南宫奈何现在完全断开了联系。
沐苏来看望沐菀,被沐菀拉着狠狠的抱怨了一通。
沐苏分析道:“现在风口浪尖上,你母亲希望你避嫌,这是在所难免的,而且我也赞同二婶,你最近的确不宜出门。但不是说不出门什么都做不了了,可以先把南宫家的事给解决了。”
“说的轻巧,怎么解决啊?”沐菀吐槽道:“方氏现在恨不得把方莹莹挖出来生吞活剥了,一直盯着南宫表哥让他交人,让方氏饶过方莹莹,她哪儿有那样的心胸?”
沐苏用手指敲敲桌面,说:“看看你,当局者迷。除了南宫表哥,方姨母难道就没有其他事可操心的吗?据我所知,南宫大人一年在家里住的日子绝不超过一个月,但南宫大人今年也就刚刚四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