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几近晕了过去,脸色苍白如纸,伤口还渗着血,余望小心地把人扶下马,直接背了起来。
他挨家挨户地敲着门,手重重落在每扇紧闭的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而,门后只有无尽的沉默,或者才刚开启条缝,便传来惊恐的尖叫,随后又“砰”地重重合上。
任谁见了这两个浑身湿透、血迹斑斑的陌生人,都会害怕吧…毕竟没人想平白无故招来祸端。
江月明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余望站在雨中大声乞求着,手无力地从那些紧闭的门上滑落。
濒临绝望之际,只见斜前方有扇门缓缓开了。
只见一位老伯看了他们片刻,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余望招招手:“进来我这吧。”
余望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背着江月明走进屋内。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温暖的气息让余望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老伯帮着余望把江月明放上床榻,看着余望那狼狈的模样,指了指旁侧的柜子:“那里有干净衣服,先换上吧。”
余望边环着肩膀发抖边摇头,急切地说:“我没事,先管他。”
两人先帮江月明换好了衣物,那肩头的伤很奇怪,不断往外渗血,表面却并未看到任何暗器。
老伯叹了口气,搭上江月明的手腕,片刻后,面色沉重地说道:“他伤得不轻,老夫略通岐黄之术,若是信得过,我可以尽力一试,不过也只能保住一时性命…”
中毒
余望听到这话,瞬间怔住了,不就是肩膀被射中了,也没伤到要害,怎么就只能保住一时性命了?
看着江月明那虚弱的样子,他这才忽然想起了秦峥刚刚那句话:想活,就来凌风谷找我…
慌乱在心间蔓延…
可此时已经来不及想太多,余望起身对着老伯深深拜了下去:“求您,一定要救他…”
老伯方才已经搭过江月明的脉象,可以确定暗器上有毒。
但这毒似乎十分复杂,若是想知道具体是什么,方得先取出暗器,以验其性。
老伯扶起余望:“他中毒了,当务之急是先把暗器取出来,不过那东西已经完全没入了皮肉,需要割开皮肉方能取出,会很疼,待会得需要你帮我按住他。”
余望点点头,趁着老伯准备药材用具的功夫,又把炭火盆往床边拉了拉,然后也换了身衣服。
他怕自己身上太寒,待会碰到江月明的身子会让他更不舒服。
老伯端着一应器具走来,手中的刀在火中反复烤过,刀刃泛着暗红的光:“把他扶起来坐好,一定按住他的胳膊,千万别让他乱动。”
余望闻言侧坐在床榻边,轻柔地将人扶了起来。
他让江月明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双手紧紧按住了他的胳膊,眼中满是心疼。
只见老伯深吸口气,手起刀落,精准地划开江月明肩头的皮肉。
那暗器应是埋得很深,刀口处血肉翻卷,看得人触目惊心,余望下意识地收紧了手。
江月明虽已没了意识,却仍旧条件反射般地一震,痛苦地闷哼出声,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自觉地在余望怀里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