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听完说道:“看这些弟子的血都被放干了,现场却看不到血迹,这血肯定是有其他用处,墨堂主,你们这有没有什么蛊术是要用活人血的啊?”
这时,墨微尘身后突然有个男子上前喝道:“你胡说什么?墨隐堂虽擅蛊,但从不屑于这种用活人作引的邪术,不懂就闭嘴。”
细看是个青衣少年,身材略显瘦弱,但脸却很圆润,甚至连五官都是偏圆的,一脸怪异的孩童像。
或者说有些浮肿也许更合适,当年蛊毒虽已祛除,但容貌却变了。
“阿青,不得无礼。”墨微尘抬手拦住那少年,“这位是舍弟,墨青,年轻人性子急,二位见谅。”
江月明稍挪一步挡到余望身前,清冷月光下,他身上自带的那种冷峻气场更盛几分。
“我们只是想确认这种蛊术存在的可能性,并无意冒犯。”
余望在后面压了压微扬的嘴角。
这人还算靠谱,起码知道关键时刻和谁是一伙的。
“这世上蛊术千万种,我们掌握的也只是皮毛罢了,余兄说的这种应是存在的,只是我从未见过。”墨微尘不再多说,冲着弟子们挥挥手,“先把这尸体也送去义庄吧。”
见余望还想说些什么,江月明对他使了个眼色。
待众人尽数散去,江月明直接跃起到墙外,往后山义庄方向去了。
义庄内阴森寒冷,气息压抑,月光从狭小的窗勉强挤进来,衬得屋内更加诡异。
墙壁上挂满蜘蛛网,角落的破旧棺材散发着朽木的味道。
余望打了个寒颤:“大半夜不睡觉陪你来这鬼地方,我可真是个好人。”
江月明淡淡说道:“明明是你自己跟来的,若是后悔,回去便可。”
余望本想着江月明起码会说声“谢谢”,却没想到这人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客气了。
不过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关系近了才会这样,余望低头笑了一声。
“余令使这么开心,是喜欢这义庄?”
“…哪个正常人会喜欢义庄?我是喜欢…喜欢半夜不睡觉行不行?”
江月明懒得和他多说,径直走向那几个弟子的尸体。
虽然盖着白布,但因为还是保持着死前的姿势,所以一眼便能认出。
毕竟其他尸体都是乖乖躺着的…
白布在凉风中轻晃,掀开后那诡异的笑容更显得可怖。
江月明仔细检查着每具尸体,忽然发现每具尸体的手指甲里似乎都有些黄色碎屑。
他剔出一点凑近鼻尖细嗅,竟是桂花?
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这也太不注重个人卫生了…”余望挤着眉头,从怀中拿出条帕子扔给他。
江月明接住擦净了手,低头看到帕子角绣着对蝴蝶,面无表情说道:“哪家姑娘送的?余令使竟这么不珍惜?”
这帕子是上次云左使落在顾家老宅的…不过余望歪着脑袋坏笑道:“太多了,不差这一条。”
江月明没再回话,擦完手默默把帕子扔进一口空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