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粥的话,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将他抱进了怀里,紧紧搂着他,嘴里还念叨着:“儿子啊!快来抱抱,真是的,知道老爹为你庆祝,呜~也不用如此激动嘛!看看,把自己搞得……搞得灰头土脸的,还真是……个……个长不大的孩子。”
说话的正是周粥的父亲周健,他一边抹着泪,一边弯下腰来拍着周粥身上的灰尘。
佝偻的背影,仿佛承载了岁月的重量,那满头的白发间夹杂着几缕坚持不住的黑丝,犹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岁月的无情如同一把狠心的利刃,无情地夺走了曾经俊美的容颜,只留下满脸的沧桑和疲惫。
周粥默默地盯着面前小心翼翼的老人,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闯入者,残忍地夺走了原主的生命,还妄图占据女主的官配,享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温情。强烈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淹没了她,令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哎哟,我的乖崽,咋还哭上了呢?是不是摔疼了啊?快过来,爹爹看看。”周健心疼地看着周粥,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周粥的小手,仔细检查着是否受伤。当看到周粥手上的擦伤时,他心疼极了,连忙轻轻地吹气,温柔地说道:“看看,这手都磕秃噜皮了,爹爹吹吹就不疼了哈!乖!”
周粥本来并没有想哭的打算,毕竟她占据了别人的身体,还改变了原主的性格,实在有些不厚道。然而,面对周健如此关切的目光和温柔的话语,她内心最后的防线终于被击溃。周健的每一句关心、每一个动作,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她的心灵,让她无法抵挡这种情感的冲击。
于是,周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差点没来个水漫金山。
“好了,好了,我的乖宝不哭了哈!都是爹爹的错。来,爹爹给你打。”说着,便捉起周粥的手往自己脸上放。
呃。。。。。不是,我正激情澎湃,真情流露呢,你这一打岔,鸡皮疙瘩都给干起来了。
瞅瞅我这戛然而止的玻璃珠子,要掉不掉怪尴尬的。
老头儿,可别对我这么好!我可不是你的种!你这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的样子,真的让我忍不住想要痛抽那给我亲娘埋下种子的贼人!
“好好好,不哭了。”周粥怕的胡乱的在脸上一阵乱揩,生怕出现更加劲爆的场面,看着花里胡哨,快被人群挤爆的院子以及地上残留的烟花碎片,空气中弥漫的硝烟气味,话题一转,“爹,你这是干啥呀?搞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嫁人嘞!啊,不是,娶媳妇。”
看来我猜的没错,现在的“少爷”还真的是小小姐,这欲盖弥彰的样子真拙劣。
旁边站着的小二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在心里自我肯定。
周健叹息一声,说着说着便又涕泗横流“儿子啊,爹爹对不起你,今天是你大喜日子,应该是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哎!”
“不是,哎什么呀哎!摇啥头吶,一次性说完不就得了,不上不下的,保持啥子神秘感哦!”
“难不成还能是要我出兵打仗?真是的。”
周粥眼皮一翻,不屑一顾。
“呀!儿子,猜对了。看你这信手拈来,自信满满的样子,看来打仗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啊!”
“我。。。。”
结草衔环
“这样爹爹就放心了,自从知道你要远行,我每天每晚睡不着,吃不好也喝不好。还想着冒着大不韪的想法找人代替你出门打仗嘞!”
“爹,其实可。。。。”
“感谢儿子及时拉我上岸,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不然吶,我这偌大的定远侯府将面临灭顶之灾啊,府里上上下下小到花草树木,游鱼细石,大到家仆厨子,少爷女眷。”
“儿子,你就是我们侯府的救命恩人,你的恩情,今生无以为报,来世我们定当结草衔环,以报恩德。”
“若是有看上的,也可以以身相许的啊!爹允了。”
“感谢少爷救命之恩!来世我们定当结草衔环,以报恩德。”
“感谢少爷救命之恩!来世我们定当结草衔环,以报恩德。”
“感谢少爷救命之恩!来世我们定当结草衔环,以报恩德。”
。。。。。。
这是在玩我呢?气势汹汹,整齐划一的,我这典型的肌无力看不出来?我这典型的细皮嫩肉小白脸看不出来?我这典型的有话不给机会看不出来?我这典型的被你们放在火架上烤看不出来?
咋滴,啥意思吶,要我打仗结草衔环就完了?以身相许呢?被吃了?还是看不上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俏公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型双标现场?要我送死又不给好处。你们可真行呀!今个儿我算是见识到了。
“好了,儿啊,明天一早就得启程,如今。。。天色算是已晚吧,好好收拾一下,爹爹就不打扰了哈!”
周粥抬头望了望天,这天色?算晚?按二十一世纪的时间计算的话,大概就早上10点左右吧!
说好的爱我呢?说好的走在路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呢?说好的舍不得呢?就这?
一个恍神,周健便大步流星地带着一众家仆光荣退场,昂首挺胸,像是打了胜仗一般,走时还不忘拆掉布置好的。。。。。留下一片尴尬的狼藉,所以?小丑竟然是我。。。。
“这么草率?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