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景有些熟悉,像……姜少微送她的那幅梅花?
罗婉仔细回想,猛地脊背一寒,不由坐直了身子。
瓷具上晕染之后的图样,粗粗一看皆像是梅花,但懂画之人不难看出并非梅花,若细细辨别,是能看出原本模样的。
难道姜少微想把这些纹样都收了去,是……怕泄露什么事情?
那幅明显改绘而来的梅花,难道是……相思子?
罗婉忽地又想起姜少微看她的目光,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他的心上人,已为人妇。
难道……
难道……
罗婉抑制不住地心潮涌动,是她想的那样么?
但很快,她的心绪又冷下来。
就算是她想的那样,又能如何呢?
她是宗越的妻子了,就算将来,与宗越果然分道扬镳,她与姜少微也绝无可能了。
韩夫人之前没想过要她做儿媳,之后就会改主意么?
她不该胡思乱想。
姜少微想收了这些瓷具,大概也是怕万一哪日被宗越勘破什么。
“都收起来吧,我要送旁人。”
罗婉打算再去磁宝斋一趟,把施有此纹样的都挑出来。
忽想到,那幅梅花图被宗越要走了,不知放在何处。
他如今不再是个对风雅之物一窍不通的人,他结识了那么多文人雅士,其中一定不乏懂画的人,万一……
得寻个时机,把画拿回来。
不知他当初,一定要把那幅画拿走,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早就察觉了什么?
罗婉犹豫了一日,入夜之后还是决定亲自去宴春阁找找那幅画。
她借口要给宗越寻几件衣裳,守门的胡奴倒是没有怀疑,命几个胡奴簇拥围护着她和拂云,完好无损地进了院子。
“这里是世子住的厢房。”
罗婉并没有屏退侍立的女婢,打量过房内陈设,墙上挂了许多东西,一看就充满了力量的强弓,黑漆漆的熊皮,还有一个挂满了颈牌的项圈。
没有那幅画,不用想也知道,他怎么会挂那幅画?
虽然宗越已经很久不来这里,婢子依旧洒扫的很干净,只有些摆设看着不甚整齐,罗婉便假借整理东西好寻找那幅画。
“少夫人,世子不让乱动他的东西。”婢子过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