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明明伤势不轻,为何眼下却能恢复如此之快?
这一切都不太寻常,三乐掀起眼皮,朝身前的人看去,带着探究之意。
潶墨白见人端药不喝,早已察觉不对劲,随手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在布满尘土的地上写道:
‘这是我向大婶买来的伤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三乐反问:“你一个人,是如何将我带到此处的?”
潶墨白知晓她是起疑了,眸光微转,接着写道:‘你摔下马后,有一对夫妇路过,我拦下了他们,付了些钱,他们便带我们回来了,你的伤也是他们处理的……”
潶墨白所言是真,刚喂下药,远处就来了一辆驴车,上面坐着一对四旬上下的夫妇,他将车拦下,不过没有付钱,那对夫妻见他好看,又可怜,这才将其带回了家中。
三乐身上有伤需要就医,可这处荒僻,并没有大夫,这家男主人是个兽医,于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给她处理了一身伤,没成想竟还不赖。
潶墨白大手一挥,将她身上的钱袋子洗劫一空,竟数倒进了那夫妻的兜里。
三乐皱起的眉头渐渐松开,若是这般,倒也说得通。
不过,他说的钱……该不会!
她的眸子骤然放大,身形一闪,人已至床边,连忙拿过床上的包袱,掏出里面的钱袋打开一看,登时嘴角一抽,里面赫然只剩下十几个铜板!
“不是!里面的银子你全给了?”她一脸错愕,拿着钱袋急匆匆冲过去质问。
见他无辜点头,她捂脸苦笑,心如刀绞。
那可是整整二十两银子,是她一路上的盘缠啊!这败家美人就这么霍霍光了?
这也不能怪潶墨白,谁叫他从小衣食无忧,不知人间疾苦,对钱这种东西根本就不知轻重,撒钱跟洒水一般。
要不是袋里只有这么多,那给的就不只是二十两了,剩下的几个铜板也是不好意思拿出手,这才没给。
屋内人凄凄又戚戚,屋外两夫妻乐得笑嘻嘻,以为遇见了大财主。
三乐缓了缓,将桌上的药一饮而尽,整张脸都皱到一起,“好苦啊!可没我的命苦!”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妇人,一袭灰色棉裙到处都是布丁,可面容和蔼淳朴,头发整整齐齐梳成一螺髻。
她手中端着一托盘,上面放着一大碗鸡汤和一碟青菜,盛菜的碗显然有些年头,几乎都豁开了口。
见此一幕,三乐刚还懊悔的心思,一下就歇了。
唉!都是穷苦人家,给了就给了吧……
“两位姑娘,我做了鸡汤快些用饭吧!”妇人温声开口,将饭菜一一摆好后,便出了门。
三乐跟在身后相送,道了谢后,将房门关上。
“咕噜噜——”腹中发出一阵响动,显然已经等不及了。
一刻钟以后
屋内两人都已吃饱喝足,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