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望娘娘日后,举止坦荡端庄,品行高尚磊落。”
“更何况,菊花瓣繁多,儿臣衷心祝贺,娘娘千秋。”
有人松了口气,可有的人,在沈绥这话中琢磨出许多深意来。
旁人献贺礼,都献些珠宝钗环,或是家乡特色,雅致一些的,便是像沈珩那般献上贺寿字画,也会选择不出什么差错的吉祥图案。
怎么看,沈绥都像另有心思。
奈何沈绥这一番话说出来,调子平淡,不慌不乱,竟然一点心虚都无,好像真的是表示称赞之意。
谁人不知,三皇子和皇后素来不和。
想到这一层的人,身上那刺骨的冷意又加深了。
沈绥永远都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陈皇后瞪圆了眼,“你怎么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你分明就是心怀歹意!不知是对本宫,还是对本宫肚子里的皇嗣!”
沈瑜脸色也不大好看,安抚皇后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本该欢喜,你得胎不易,就少动些怒罢。朕观三郎也未必如你所说的这般不敬你,你腹中胎儿为重。”
当皇帝的,平时日理万机,歇下来的时候自然不愿意看见后宫争执,哪怕是再不喜欢沈绥,也不宜在皇后寿宴这等场合刁难,况且,皇后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陈皇后瞧得出来,便安分下来,对沈绥冷脸道:“你既然如此说,今日便罢了,你下去罢。”
“是。”沈绥回到乌春旁边。
皇帝道了声“都起来罢”,众人才敢归位。
不似那些心有余悸的众人,乌春回了席位,抓起糕点便吃,一口桂花糕一口茶,再来一口龙须糕,津津有味,仿佛方才惊险的不是她的夫君。
旁人瞧见了,心里嘀咕道:不愧是南疆女子,心真是大,也不怕受三皇子的牵连跟着连坐。
沈绥望向乌春的时候,眼底带了几分笑意,将自己面前的糕点也推到乌春跟前。
“啧,三哥和嫂子真是恩爱呀……”对面沈璎瞧见了,托着鼓鼓的腮帮子,跟宫女小声嘀咕,脸上精彩得跟绫罗铺子似的。这年纪的姑娘,大都喜爱看些八卦轶事。
只有乌春自己心里知道,沈绥在外人眼中,七分都是假,剩下三分真的都让她瞧见了。
乌春含笑将沈绥推过来的碟子推拒回去,“此糕美味,殿下若是不吃,可就可惜了。”
沈绥不喜甜食,在乌春的印象中,几乎没见他吃过几回糕点。
乌春夹起一块枣泥酥,送到沈绥嘴边,嘴角凹进去两个浅浅的梨涡,笑得比糕点还甜。
沈绥微一挑眉,便就着乌春的手吃下,“有劳爱妃。”
在案几之下,沈绥的手捏住了乌春的,用一种仅他二人可闻的声音道:“少耍些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