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唇角勾起弧度,“可以,我免去这个男人的水牢之刑,如果你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之中,都不动你那些心思,我就放了他。”
郑周艰涩开口:“不……你不要……”
“娘娘和陛下说话,你插什么嘴?”狱卒颐指气使道。
乌春一眼也没看郑周,她眼中的生命力如同流沙从手指缝隙淌落般消散,谢绥强势地捏起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真乖。”
郑周目眦欲裂。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身份和地位,她身边名正言顺的男人,只能是那个姓谢的皇帝。
……
乌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当真老实了不少。
只是精神有点恍惚。
谢绥对她可以用极好来形容,只要她不说要离开这里的事情,他都百般纵容,就连她说要带着她一起上朝的事,他都答应了,特意设置了一道帘纱,让她坐在后面。
文武百官弹劾她祸国的不少,唾沫星子都快淹死乌春了,谢绥却没管。
“一点无伤大雅的小事罢了,日后不必再递这些上来,要递,也递些有用的。”
她仿佛彻底地和谢绥栓在了一起。
谢绥除了处理公务,就是往她这里跑,看似甜蜜的一连数日,数不清的淋漓相拥,可乌春却没有感觉到幸福,她的心仿佛变成了一块石头,谢绥凿不开,她自己也破不了。
谢绥不愿意去猜她脑子里真正的想法,只要表象上,她是爱他的,他就能在这场梦中沉溺得再久一点。
有时候,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恶,便告诉自己,在她身上放纵几次也没关系,而后,他放纵得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离不开她。
他喜欢的是什么呢?
喜欢她柔顺外表下暗藏的爪牙,喜欢她蓬勃盎然的生命力……喜欢她的每一面,想要把她占有,把她彻底囚禁在掌心。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谢绥让两个士兵将郑周押送出去,送到帝都郊外,生死由命。
“那个男人已经被我放出去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了。”
乌春丧失了光亮的暗淡的眼睛亮了几分,“我知道了。”
谢绥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竟没来由地生出一阵恐慌,若是他没了倚仗,没有能威胁她的东西,她还会愿意这样呆在他身边吗?
谢绥眸光一转,看向窗外,仿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你该明白,除了我愿意放你走,你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乌春声音很浅,像是薄薄一层纸,碰一下就要碎了,“我自然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