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宁不凡问明皇帝的所在,匆匆寻了去。
皇帝此刻正守在凌霄床前,看着凌霄惨白的脸色心潮澎湃,之前凌霄在上京凭一己之力让萧太师放弃,此刻又是为了他挡去这场灾难,少年皇帝的心很不平静,望着床上那张微微笑着的素颜回忆起两人认识前后的点点滴滴,终究忍不住抓住凌霄的手道,“朕是怕那些人吵着你,才让你搬出去,你切莫多想,朕倒是盼着能在身边照顾你,只是……若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你只需知道朕是念着你的好的便是了。”
凌霄点点头,轻声道,“臣妾知道,这本就是臣妾求皇上的,皇上不必自责,国事为重。”
少年皇帝点点头,“你是极好的,为何他们对你成见如此之深?”
凌霄不在乎的笑笑,“有皇上知道臣妾的心意便足够了。皇上还是赶紧去处理政事吧,休要让那些人再在背后说臣妾误国。”
少年皇帝恼怒的道,“朕不去!难不成大周的俸禄是养了一群废人?朕今日就陪着你,等你搬出去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若是有人胡说,朕就割了他的舌头!”
凌霄扑哧一声笑出来,却是扯的手臂上的伤口生疼,又是笑又是叫疼,少年皇帝心疼瞪瞪着凌霄,佯怒道,“别再笑了,再笑朕就叫太医来给你多缝几针!”
凌霄用没有受伤那只手捂着嘴道,“好好,不笑,臣妾是心里高兴,皇上却连笑都不许了……”
少年皇帝板起脸正要凶凌霄几句,外间却有太监传话说宁大学士有要事求见,这下不消装,少年皇帝的脸真的苦的能滴出胆汁来,叹息道,“怎么是他?”说完抱歉的看着凌霄,凌霄知少年皇帝所带的近臣中唯有这宁大学士最得皇帝喜欢,道,“宁大学士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皇上快去吧,等他们安排好那边,臣妾便搬过去。”
皇帝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凌霄几眼,又叮嘱了好些话才走出去,皇帝一离开,凌霄的脸色便黯淡下来。
昨夜一夜的梦都是血红色,还有两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只是小廉子没有回来,身边又无时无刻的有这两双眼睛盯着,这也是不得已的下下策,凌霄更加恐惧的是,香芹在将刀刺入那个人身上时眼中的疯狂,也正是那一眼才让她的手抖了一下,她当时在想,自己的眼睛是否也是那样的神采?
用力的将脑中的仁慈与恐惧甩出去,不是他们死,便是她死!凌霄咬咬牙,指甲刺入掌心,既然已经做下了,便不能再后悔!
凌霄说来伤的并不重,只是失血多了些,却也是起的身的,唤来皇帝特地从原县衙府邸内挑出的几个丫头,问过了搬东西的进度,说是还需半个时辰,决定梳洗一番去瞧瞧香芹。
刚走出门,便看见一个小太监迎面而来,伶俐的磕头下去叫道,“娘娘千岁!”
凌霄淡淡的道,“小廉子,起来吧,你来做什么?”
小廉子从地上爬起来,嘿嘿笑着道,“方才宁大学士还在劝皇上留娘娘下来,皇上驳了,说怕扰了娘娘的清净。又让奴才来问娘娘可还需要什么东西,让小的去办,交代让娘娘好好养伤。可娘娘怎么出来了?这里可比上京冷多了,娘娘才受了伤,可经不得一阵冷风。”
凌霄笑骂道,“你这奴才就是嘴甜,昨儿个皇上让你去营帐取东西,这会儿才见人影,是跑到哪儿去偷懒了吧?皇上就没打你板子?”
小廉子苦着脸道,“回娘娘,外面兵荒马乱的,小的又不认识路,差点就在山里喂了老虎,托皇上和娘娘的洪福,这才能回来!”
凌霄嗤笑一声,道,“这两日山里哪儿来的老虎?必是你偷懒了!哀家这里倒是不缺什么,不过既然是皇上的一番美意,你昨儿个又偷懒,就罚你去跑腿瞧瞧罢。”
小廉子道,“娘娘放心,奴才定不辱命!”说罢退了下去。
凌霄微微舒了一口气,向香芹的房间走去。
香芹伤的比凌霄重了许多,发起了高热,趴在床上全身虚弱无力,也是由县衙里的几个丫头侍候着,凌霄略坐了一会儿,瞧着那几个丫头收拾好香芹的东西,才回到房间等候小廉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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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宛狂澜
待隔壁的院子收拾好,已是午时,凌霄怕又生出什么变故,只道是要替那些护卫腾出地方,急急的便要搬过去,皇帝事忙,倒是无人阻止。
这县本不是大县,县衙并不宽敞,隔壁也不过几步路的事,凌霄便是步行过去,唯有香芹人让人先抬过去的。经过昨夜的事这条街已经被封锁起来,走过去也无什么危险,不过朱贤妃依旧带了一队亲兵前来护送。
朱贤妃昨夜一夜未眠,一张脸蛋脂粉未施,眼中有些许血丝,一张圆圆的脸蛋似有些尖了,凌霄搬出去是她乐于见到的事,来送也是满心的欢喜。
走出县衙大门,凌霄瞧着密密麻麻守卫的官兵,心中暗暗摇了摇头,这般严密的守卫也不知道是昨夜才有还是一开始便有的。
略走几步,便是一扇朱红色的大门,不如县衙气派,却是看起来舒爽许多,上面的漆色有七八层新,门口的守卫比起县衙门口少了些许,却也是让人心惊。好在凌霄本就没有对此事有什么希望,见了也依旧神色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