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刘锡威也毫不客气的朝叶小如紧闭的房门大吼。
“我就是不走,怎样?!”刘锡威决定住下来,好气死这个死爱钱的女人。
“铃铃铃……”一大早,电铃就响个没完。
“谁啊?”叶小如睡眼惺忪的走到客厅开了门。
“小如啊!”潘阿桃穿着一身荧光红的衣服,虽然有点中年发福了,但还是勇于向紧身衣挑战,脸上那四元花绿绿的妆更是不服老的表现。
“妈,你怎么来了啊?”叶小如又打了个大呵欠,
“怎么,看到我来不高兴啊!”潘阿桃可不管女儿满脸的不情愿,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潘阿桃在二十年前是个红不起来的小歌星,怀着明星梦从南部北上的结果,就只能唱唱红包场、婚丧喜庆之类的场子,因而认识了已婚的工厂小开。当初那男人向怀了身孕的她保证,如果生男的,就让她一辈子衣食无缺、荣华富贵。
没想到,潘阿桃生下的居然是个女娃娃,而那名小开只留下一张十万元的支票,从此就再也没联络了。而爱玩的她也不以为意,自认年轻就是本钱,又和别人交往了起来,丝毫不因生了女儿而有所改变。
女儿长大之后,遗传了两个人所有的优点,出落得楚楚动人、美丽大方,才十几岁,已经是许多同校男生爱慕的对象了。潘阿桃见机不可失,以后想要过好日子就靠这个女儿了,于是便将自己在年轻时的本事一一传授给叶小如,希望她将来争气一点,找个好人家嫁了,这样她的下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在耳濡目染之下,叶小如也步上了潘阿桃的后尘,当上了专跑婚丧喜庆的歌舞女郎。
“妈,上个月的钱我不是给你了吗?”叶小如打着呵欠问。
“来看看你不行啊?”潘阿桃马上回嘴。
自从叶小如搬出和她妈妈住了十八年的公寓之后,就很少联络了,母女俩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一方面叶小如很讨厌那些在家中进进出出的伯伯叔叔,那些伯伯叔叔们总是假借各种名义到家中便赖着不走了,有些甚至对当初年幼的叶小如上下其手。
另一方面,潘阿桃的私生活也令做女儿的她受不了。所以自从认识了小武之后,便和他搬出来住。
“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有少块肉!”叶小如马上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这母女俩从小斗嘴斗到大,潘阿桃也从来没把她当女儿看,总是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在她的心里想着的,应该是个儿子,应该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而不是这种卖笑的日子;在她心中,叶小如的出生就代表她的人生从此黑暗,就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般,永无翻身之日。
所以她对叶小如的态度也从没好过,总是冷冷淡淡的。而叶小如从小被母亲打骂惯了,也开始学会反抗。
于星期六是好日子,很多人结婚,来问你要不要去赚钱。”潘阿桃说。
她们总把跑场子唱歌叫“赚钱”,赤裸裸的表明了走这一行纯粹是为了钱。
潘阿桃自己开了家“金孔雀康乐团”,人如其名,穿着也是像只孔雀般,专门包办婚丧喜庆的场子。有人结婚,就穿得漂漂亮亮,为喜宴传达欢乐之情,唱些喜气洋洋的歌,再陪喝醉的客人唱上几首歌,红包自然手到擒来。要是遇到丧事,她就化个淡妆,穿得朴素,替哭不出来的子孙们哭上几个小时。
“人生如戏嘛。”这是潘阿桃的至理名言。
而遗传了潘阿桃见钱眼开的个性,叶小如哪会放过赚钱的机会。
“哦,好啊!”叶小如道。
母女俩就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铃……”电铃又响起了。
“谁啊?”叶小如拖着不情愿的步伐去开了门。
刘锡威穿着一件白色棉质衬衫和牛仔裤,手上提着大包小包,还边讲大哥大边走了进来。
“我知道这支股票还会涨啦!可是我现在缺钱用,反正你就帮我把那几张股票卖掉就对了啦!”刘锡威边说边脱着新买的nike球鞋。
“你别管啦!今天先汇三十万到我户头,其它的再说啦!”刘锡威啪一声的挂了电话。
潘阿桃和叶小如睁大眼晴看着这个看起来像是刚去大血拼回来的男人。
“三十万……三十万……”母女俩耳里充塞着刚刚他所说的话,满脑子钱的符号,眼睛张得大大的。
“嗯……你好。”刘锡威挂上电话,便看到两个女人瞪着自己一直看,一时不知道该说此在么才好。
“呵呵呵!”潘阿桃马上展现她无人能敌的社交手腕,马上和他套起交情起来了。
“小如啊,还不去倒茶。来来来,这边坐!”潘阿桃亲切的将刘锡威拉了过去,笑容满面的打量着他。
“最近公司怎样啊?发展不错吧?”潘阿桃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只差没用放大镜。
“公司?什么公司?”才刚进门就被一个穿得“耸搁有力”的中年女人抓到沙发上,刘锡成实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形。
“哦,不上班啦?现在自己出来作老板啦?”眼尖的潘阿桃不由分说的拿起刘锡威手上的手机。
“哇!这是新型的咧!昨天才在电视上看到,叫什么来着……就是一个男的一直跑啊,最后跳进海里的那一支。”潘阿桃口沫横飞的说着。
“哦,你这只表不便宜哦……是什么牌子啊?都英文,看不懂。”潘阿桃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也没闲着的抓起他的手腕来研究一番。
“喂!喂!”刘锡威拨了拨潘阿桃的手。“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刘锡威被搞得莫名其妙。这里不是只有叶小如住吗?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欧巴桑?是叶小如请来打扫的吗?可这个欧巴桑穿得也太劲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