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眸间聚起的暗色未散,轻飘飘端起一旁的茶盏,送至唇边,抿了一口。
许久,刘德全闻见自家主子没由来吩咐了声,“走,去瞧瞧孤近来养的猫儿。”
第10章
湖面的寒风直直刮来,殷姝刚出凉亭,娇弱单薄的身躯无处遁形,陡然冷得一哆嗦。
“臣顾缨,拜见太子殿下。”
发出那句话还在那脑中不停的萦绕回想,带着他的思绪亦愈发的混沌。
“诶,走错了。”
刘德全眼瞅着人儿走岔了道,大发善心提醒了一句。
殷姝回过神来,见自己差点便要撞上那廊柱了。
她敛眸行了个礼,有模有样道:“奴才告退。”
“去吧。”刘德全道。
他亦有些不知所措,按殿下的计划,这小太监不应当在此刻便知晓太子的身份的。
他朝那凉亭中看去,隔着面前的白纱珠帘,内里还有一层琉璃屏,他窥不见任何,他攥了攥手中净鞭,转而低声朝殷姝道。
“注意点儿。”
只见已是花容失色的精致小少年闻见自己这话后,又是一惊,低声应了身,“是。”
风刮了起来,吹得轻纱飘舞,珠帘脆响,殷姝一路踩着栈桥离开,不敢回头。
她现在心里难受得紧,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紧紧攫执着她的心,比那馥郁的中药味还苦,她有些分不清此刻是难过,还是发现自己被“骗”的恼怒。
东宫向来是一切漩涡的中心,然当朝太子却久病卧榻,连着那皇帝一般不问朝政多年。
这也便纵容了天下如今的局面——厂宦独揽大权,大姜已是岌岌可危,甚至已成民之所向。
可这痼疾缠身的太子和昏庸无道的辛帝又有所不同,他极少露面。
哥哥和嬷嬷都曾告诫过她,此人看不透摸不出秉性,自当要离得远远的。
可如今……
手腕间的灼痛蔓延开来,殷姝眼儿越来越红,她忘不掉方才太子那清冽俊面上似隔了遥遥的眸。
淡漠,疏离。
如今,自己不仅跑到人家地盘上来了,还傻傻的被挨了一击。
她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漫无目的的走了段路,愈发委屈的想哭,却看见了长廊尽头立着的陶兆。
他也看见了她,连迎了上来,“小公公,怎么样了?”
殷姝连吸了吸鼻子,又拭去面上的泪,她不想让陶兆担忧。
“你来了,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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