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安回头看一眼哭的眼睛鼻子跟小脸都泛红的夏楚楚一眼,无奈道:“一个人住还行。”
想笑话她哭成这样还有心思嫌弃他宿舍小,又怕惹得她哭的更厉害。
地方确实不大,家具也没几件,倒是窗台上跟窗台底下的暖气片上摆着一整排的花盆,看着挺眼熟。
没有开花的,都是翠绿翠绿,摆在那挺有朝气。
家里没有沙,只摆着木质的长椅。
陆凛安让夏楚楚先坐下,他去给她倒水喝。
这丫头哭了也不是一时半会,掉那么多眼泪,喝点水能舒服不少。
坐在木椅子上,夏楚楚看着他忙进忙出的找红糖,情绪已经好很多,只是时不时地还要抽泣一下,控制不住。
说话时也免不了夹杂着抽噎声:“找不到…红糖…,就…就…不…不喝。”
她嘴里泛苦,喝什么都不好使。
家里的红糖好像没有拿来,陆凛安听劝的没再找红糖,端着白水放到她跟前,接着去另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几盒巧克力。
有两盒是上次说要给她,一直没顾得上,还有一盒是他从家里带来的。
把巧克力摆到她跟前,陆凛安这才在旁边的单人木椅上坐下,水杯往她跟前推推:“先喝水缓缓。”
点点头,夏楚楚抱着水杯一口气喝掉半杯,哭这么久,流那么多眼泪,口渴。
等到她放下水杯,陆凛安接着打开一盒巧克力,剥开一颗递给她,“现在能问了吗?”
接过巧克力塞进嘴里,夏楚楚蔫吧的点点头,垂眸看着手指一点点把巧克力包装纸展开,用指甲盖把褶皱压平。
看来是不想自己说,陆凛安只能猜:“苏女士找你了?”
他这几天没来得及关心肖群的消息,难不成调查结果是开除?
夏楚楚摇头,开始把正方形的包装纸叠成纸鹤。
只听过,但陆凛安没有见过她父亲,犹豫问:“那是你父亲?”
叠着纸鹤的手顿住,夏楚楚抬眸看他,眼泪又开始泛滥,抿着唇点头。
现她手里纸鹤快叠完,陆凛安再剥一个巧克力给她,“他因为葬礼上的事情找你?”
眨眨眼,用力把眼泪憋回去,实在憋不回去,夏楚楚用袖子在眼睛上按两下,把眼泪吸干,然后接过巧克力塞进嘴里。
吃着巧克力摇头,“不是,他是……”提起依旧难以接受,她长吸两口气接着说:“让我…,让我…别去打搅他们。”
房子跟钱,一个是给她的住所,一个是以后的学费跟生活费,如果没有意外,以后他就不会再来看她了,她也不要去打搅他们家。
没有说断绝关系,但意思其实差不多。
就是听出他没有明说的话,夏楚楚才干脆把话说明白,她以为父亲会犹豫,会舍不得……
哪怕因为那两万块钱犹豫也行,事实是没有,他有不舍但不多。
在韩家那天是她跟吴丽第一次私下遇见,因为被欺负后她没有忍着,所以造成的后果是她没有父亲了。
如果,如果她跟吴丽早就闹矛盾的话,是不是她早就没有父亲了?
这个设想夏楚楚不敢想,苏岑很不好,对比之下父亲是她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亲人,她可以体谅父亲不常来看她,可以体谅父亲有新的家庭,可她无法面对其实她一直都不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