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萍跟王彤站在院里,看着夏楚楚小跑着回屋。
哪是着急回去休息,明明是不好意思了!
赵玉萍笑眯眯的回过头跟王彤说:“你们两口子每天早出晚归的,我想找个说话的人都难,这下可不怕了,有人陪老婆子聊天咯”
她把院子租出去的初衷就是想让院子里热闹点,也不是谁想租她就租给谁的,这两年能长期住下来没被她撵走的只有张老五跟王彤两口子。
她瞅着夏楚楚是个好孩子,肯定能长住下去。
王彤迟迟从夏楚楚屋门的方向收回目光,小声跟赵玉萍念叨:“可能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您多疼她点。”
这孩子去他们店里吃饭那么多次,除了跟陆同志一起过之外,从没见过她家里人。
就连那次给他们送谢礼也是陆同志跟着一起的,正常情况都是爹娘带着去。王彤猜测要么是孩子没父母,要么父母对孩子不好。
不知道这孩子搬到这里来住陆同志知不知道?
当妈的人最心软,王彤思索着等哪天碰到陆同志鼓起勇气问问夏楚楚的情况,不是八卦好打听,而是想心里有数,省的什么时候不知道的情况下提起孩子的伤心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赵玉萍叹口气感叹道,这世上苦命人太多,不过最苦的还是她,一大把年纪了遇上小霞那个混蛋丫头,“你今天下手可不轻,哪有打孩子下死手的?吓唬吓唬她得了”
王彤无奈,“姨,您这是忘了之前还说让我使点劲?”
那丫头不揍不行了,小姑娘皮实的跟个小男娃似的,上山下河,打架闯祸就没她不敢干的,作业作业不写,一门心思就是个玩儿。
“……”那话确实是自己说的,但那时候她不是被气得昏头了吗?赵玉萍不满:“我喊你多买两身衣服,你怎么没那么听话?”
住一个院里两年,他就没见过这夫妻俩买过几件新衣服,一件衣服缝缝补补,她瞅着都看不过眼。
“姨,我们得攒钱买房子呢”王彤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他们从乡下来城里不图别的,就想着攒钱买个小屋子,有个一家三口自己的家就成。
要不是过不下去谁拖家带口的往城里跑,既然来了,她就要争口气,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瞅瞅,他们家没儿子过得不比谁差!
知道她赌着一口气,赵玉萍没有再唠叨,抱着老猫往回走,“下回我说揍,你也轻着点,真打坏了不心疼啊!”
王彤笑着看老太太回屋没说话,她自己生的,自己清楚的很。
小霞就是知道老太太在院里才故意喊得那么惨让她心软的,她手底下有寸儿,最多就是肉疼半天。
这边回到屋里的夏楚楚仔细听还能听到院里的说话声,她把东西放到茶几上,从书包里翻出陆凛安的那支钢笔,后退几步在沙上坐下。
觉得坐着不得劲,又踢了脚上的球鞋,盘腿靠在沙上。
举起那支钢笔凑到灯泡的光底下,夏楚楚盯着那支钢笔看好久,转转笔身瞅瞅,取下钢笔盖再看看。
笔尖有点磨损,应该换新的了。
“算了…”夏楚楚小声否决自己想要帮忙换笔尖的想法,“以后面都见不到。”
以前是邻居,时不时地能碰到,现在她住在这里,碰见是不可能碰见的。
手举累了,把钢笔放到茶几上后,夏楚楚身子一歪躺下,脸埋进沙里,几乎无声地骂自己:“夏楚楚,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