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就说:“是这样,我想给人送份礼,你说,送什么好?”
听到这话,秦棋咽下了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好奇地问:“给什么人送礼?男子还是女子?长辈还是晚辈?”
陆凝看她满脸好奇,都八卦自到己这了,不觉有些好笑,说:“算是,救命恩人吧”
秦棋脑袋转了几个弯,倒是聪明的很:“哦,原来是王爷啊”
“嗯”陆凝没说前几日在陆府的事,“回京后承蒙他关照,多次救我于水火,总不能每次都简单的一句谢谢,想想也太敷衍了,还是得郑重送份礼上门”
秦棋支着脑袋想了想:“说的也是,话本子里英雄救美都说要以身相许,你这虽不能以身相许,但送份礼表表心意还是得要的”
“不如,送方砚台如何?”
陆凝:“砚台?”
“是啊,既不落俗套,又能彰显心意,刚好我知道有家文房店铺十分不错,等会我可以陪你去瞧瞧”
“好!”
用过膳,两人来到店里,都是些上好的砚台和纸笔。掌柜的拿了一方砚台过来,解释道:“二位小姐若是送礼,不如选这方砚台,是徽州歙砚,造型古朴,十分雅致,送人再合适不过了”
陆凝拿过来看了看,又同其他的对比了比,笑着说:“好,那就这个吧”
两人挑好了礼物,回去的路上,秦棋问她:“你要怎么去送?直接上门?”
陆凝问:“寻常送礼应当怎么办?”
秦棋嗯了一声:“我父亲母亲给人送礼,都是带着礼带着笑上门千恩万谢的,我是倒很少去。不过你这情况,陆大人和蒋氏应当不会替你去吧?”
陆凝冲她无奈地笑了笑:“所以啊,恐怕这礼还得我自己送”
秦棋这时才发现似地,往她身后瞧了瞧:“刚才没问你,你今日怎么自己出来了?婢女呢?”
陆凝顿了顿,不知道如何说,也不太想说。
秦棋看出了她的为难,猜到是生了什么事端,但既然陆凝无事,她就没再问,只是面上还是担忧,说:“你一个女子独自去别人府上,总归不太好,传出去怕有什么闲言碎语”
陆凝道:“嗯,我晓得的,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陆凝做事一向有分寸,不会乱来,秦棋也就放下心了。
晚上,陆凝拿了包好的砚台出来,站在院子里喊了声:“严姑娘?”严三当即又跳了下来,喊道:“小姐”
陆凝拿出砚台交给她,说“这是我送你家王爷的谢礼,我独身一人,实在不好上门道谢,只好托你交给他了”
严三为难了一阵,这是陆小姐送给主子的礼物,她擅自接了会不会被王爷罚?但陆小姐说的也没错,谁家小姐单独去人府上?
“严姑娘?”陆凝见她一直不接,还以为有什么问题。
经历了一番天人纠葛的严三终于还是收了下来,嘴里打着保证“属下一定给小姐送到”
谢长渊去惠祁县走一遭,没看见胡塞说的私兵,但却发现了行军的痕迹。在这里豢养私兵,背后之人想做什么?其狼子野心可想而知。
李护为人所诱,但所知不多,可胡塞却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只是和李护一样是一枚搬运银粮的棋子,那私兵的规模并不清楚,现在连位置也都转移了,所以一切只得循序渐进,从长计议。
隋之按照李护所说在李府找到了他口中所说的账本,上面清楚的记录了从三年前惠祁县频繁遭遇灾祸开始,李护所运的赈灾银一笔一笔的详细出入,数额巨大。
谢长渊道:“按胡塞所说,他是两年前发现惠祁县的有人养私兵,但李护的账簿却是从三年前开始。在三年前惠祁县内就已经有私兵了,胡塞这人想必还知道些什么”
隋之道:“你觉得他隐瞒了什么?”
谢长渊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都说明背后之人干系重大,所以他才不敢轻易吐露。甚或现在,还有人得知了消息在暗中周转,比如,在我去之前,是谁通知他们转移的?”
隋之问他:“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通知他们胡塞二人被抓,让他们转移?既然如此,那我们?”
谢长渊果断地说:“继续找,他们人数众多自然不敢大张旗鼓,肯定还在惠祁县境内,这次你派人暗中走访,若发现踪迹先不要声张”
隋之道:“好”
谢长渊又问:“陆家最近有什么动静”
隋之道:“陆文远最近病了一场,倒是没什么动静,倒是陆铭臣,许是陆家和太子结了亲,所以和太子走的近了不少”
“太子?”
隋之道:“是啊,你说咱们这位太子真改了性子,钟情陆家二小姐?他最近却是收敛了不少,想必是怕本性败露,婚事出了岔子吧”
谢长渊哧笑一声,太子什么人旁人不知道,可他太了解了,表面肆意风流,看起来虽放荡不胡为,实则那才是他的真面目,耽于风月,性情暴虐。他评价说:“本性难改而已,不过他这么重视这门亲事,个中必有缘由”
隋之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我让人看着才发现这陆铭臣自从结亲后,倒是和太子来往多了不少,按理说也没他什么事儿啊”
谢长渊面色冷淡,不知在想什么,没再说话。
随后又进宫,将此事秉于皇帝,皇帝大怒,道:“那人如此嚣张,竟伙同地方官员谋反,长渊,此事你做的很好,朕将此事交给你,务必将人抓住,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谢长渊道“臣弟分内之事,只是惠祈县内的私兵想必人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