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在宫里等到母亲后,我便会同她回海里去了,也无需要那么多的银两。”
等回到海里,银两是最无用的东西。
听到姜念的回答,顾卿礼收回放在她眼角的手,垂下眼睑,掩藏住眸底的晦暗。
“不喜欢在宫中待着?”顾卿礼的声音低沉,带着淡淡不悦。
“宫中很好,可这是人待着的地方。”
姜念望向顾卿礼,那一双如黑珍珠的眼睛在顷刻间转换成了汪洋大海一般的蓝色,
“我是鱼,本就应该去海里。”
“若孤不允,你便只能在宫中。”顾卿礼淡声道,带着身为帝王的霸道。
在这个幽暗孤独的宫中,顾卿礼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只充斥着阳光的小人鱼,又怎么愿意放手呢?
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不愿放手好不容易得来的光。
姜念眨了眨眼睛,轻声道:“若我母亲来了,宫中困不住我。”
她母亲的术法学的很精进。
只要她母亲想,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离开。
“是嘛。”顾卿礼轻笑一声,掩藏住眼底的晦暗。
最好不要有那么一天。
否则……
他也不确定,他会使出什么肮脏的手段来。
“你的手腕怎么了?”姜念看着他一直隐藏在袖子中的左手,察觉到了不对。
顾卿礼抬起左手,手腕被细布缠绕着。
“今早有人刺杀孤,不察被划伤的。”顾卿礼对这样的伤口司空见惯。
姜念听见了,却忍不住的皱眉。
在她的潜意识里,觉得眼前的人应该是无所不能,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得了他分毫的。
可事实却是,他三番两次的被坏人所伤。
姜念想了想,抬手拆开他手腕上的细布,露出那狰狞的伤口。
她温软的手虚虚的覆盖在伤口的上方,刚刚恢复黑色的眼眸又重新变成了蓝色。
下一刻,顾卿礼就觉得伤口有些痒。
等到她挪开手的时候,顾卿礼察觉到了异样。
他手腕上的伤,不见了。
伤口被愈合了,就连疤痕都没有留。
就好像,从未受过伤一样。
顾卿礼的神色变了,他眼眸锐利的看向姜念,“你这般的能力,可有旁的什么人知道?”
“无人知晓,你是第一个。”姜念回答。
听到她的答案,顾卿礼的眼眸温和了一些。
他轻笑一声,神色意味不明,“你如此不防备我,就不怕我害你?”
“你不会。”姜念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认识孤不过短短数日,为何如此确信?”
若他是姜念,他定然谁都不相信。
就是冷眼看着人死在他眼前,也不会暴露能力,去救人。
这样,只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