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分开五年,可是做起之前两个人做过无数次的事情又表现出了难以言说的默契,楮舟玩这些的过程中几乎不会怎么说话,可以说得上少有的安静时刻,而宋凛玉的性格完全耐得住这种寂寞。
他会根据楮舟的指示找出色系相近的拼图,然后分好递给楮舟,楮舟则会重新排版,两个人都不会去看概览图,偶尔犯错也没有关系,两个人总有一个会发现问题在哪里。
楮舟靠的是感性,宋凛玉靠的是理性。
玩拼图时间过得更快了,等到宋凛玉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了。
“楮舟,”他轻轻唤了一声,可是楮舟没有应答。
他已经好几分钟没有问自己要新的拼图块了,宋凛玉看过去,楮舟就这么靠着床尾低着头,嫩白的指尖抓着拼图缓缓松开,轻轻吧嗒一声掉到了柔软的地毯上。
楮舟哼唧一声,就这么身子一歪,倒在了宋凛玉身上。
宋凛玉瞳孔迅速缩小,感受着楮舟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如同洁白的绒毛,微小却无处不在的轻轻骚动着他的心脏,麻木已久的心脏好像因为他的存在重新焕发生机。
“舟舟,去床上睡。”宋凛玉轻声哄道,语气就如五年前那样,
他不会什么情话,跟楮舟的相处更多的是靠实际行动,只要是楮舟想要的,他都会满足,只是他也缺少同年人的幽默感和浪漫感,时常会担心楮舟会不会因此感到无趣。
结果,一场国际会议回来,楮舟只给他留下了一张离婚协议书,右边是他洋洋洒洒的签名,没有任何犹豫。
回应宋凛玉的是有些轻微的呼噜声,
宋凛玉的睫毛颤了颤,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伸手稳稳的把楮舟给抱了起来。
楮舟好像比五年前更轻了,除了腰臀的位置还有点肉,其他的地方跟抱着骨头无异,宋凛玉蹙着眉,一声不吭的往楮舟的房间走去。
因为抱着楮舟的缘故,宋凛玉没有多余的手开灯,只能凭借着客厅溢进来的灯光将楮舟放在床上,然后伸手将一层薄被盖在楮舟的身上。
微光里,楮舟淡色的唇微启,鸦羽一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宋凛玉就这么站在床边,阴影遮住了楮舟大半边身子。
良久,宋凛玉缓缓伸出手,如同艺术品一般的手指落在了楮舟的脸侧,指腹轻轻的滑落在楮舟下巴的位置。
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后,雪松味包裹了楮舟的全身。
“滴!”
就在雪松味越来越浓重之时,宋凛玉的手机在另外一间房里响了起来,雪松味迅速的撤离,随着轻轻的关门声之后,楮舟心虚的睁开了眼睛,耳尖变得通红,连脸颊上都爬满了红晕,幸好房间没有开灯,不然宋凛玉肯定会发现他不对劲!
他又不是喝醉了,其实在宋凛玉把自己抱起来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他不敢睁眼,如果睁眼气氛只会更加的乱七八糟,刚刚在宋凛玉靠近自己的时候他差点就没有崩住,心脏跳动得乱七八糟的,差点破功。
经过刚刚那么一遭,楮舟睡意全无,确认宋凛玉不会再进来了,楮舟拿起手机,先跟陶璇报了个平安,两个人一起唾骂了一遍方绩之后,楮舟又给闫嘉树发消息。
楮舟:【烤鸭好吃吗?】
夜猫子闫嘉树果然没睡,立刻回了消息:【其实,也还好啦~】
楮舟冷笑:【既然勉勉强强,就别在宋凛玉面前乱说,我跟他离婚了!】
闫嘉树占着跟楮舟不在一个地方,不知死活的试探道:【舟啊,不是我说你,你俩都差拉丝了,啥事孩子都认了就是不肯跟他复婚?我看宋顾问是真心喜欢你的。】
楮舟打字的手一顿,喉间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味。
过了好几分钟,闫嘉树收到了楮舟发的消息:【我跟他不合适。】
反反复复还是这句话,具体为什么不合适呢?楮舟好像从来没有正面的说过原因,这可把闫嘉树急到了,自己家的孩子好不容易找了个这么合适的,两个人都有孩子了还搁这里闹别扭。
闫嘉树:【舟,你今年二十七了,如果你真不想跟宋顾问好,总得找个人吧,你这张脸放在这里不谈个对象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楮舟冷艳回答:【没看到我还在精心挑选吗?】
得,在r池子里想抽ssr,闫嘉树满脸都写着没戏。
只是这句话闫嘉树没敢跟楮舟说,怕挨打,他现在可脆弱了,一拍就得碎掉!
这边,宋凛玉回房间没仔细看,直接接了宋薇歌的视频通话。
电话那头的宋薇歌看见宋凛玉周围的场景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阿凛,你现在这是在楮舟的家里?!”
想要挂电话显然已经来不及,宋凛玉只能换作一副平常的表情说道:“嗯,太晚没有去找酒店,在楮舟家借住一晚。”
在楮舟没有给出明确态度之前,宋凛玉默默的把他们的关系隐瞒下去。
“这样啊,”宋薇歌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儿子的忽悠,她惊讶也只是因为有洁癖的儿子愿意住在普通朋友家,他在那里又不是没有自己开的酒店。
于是她接着又说到:“我听夏夏说你亲自给楮舟帮忙还有点惊讶呢,不过楮舟那孩子,是挺不错的,人也热心肠,帮他是应该的。”听宋薇歌的语气对褚舟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他帮了夏夏,我帮忙应该的。”宋凛玉理所应当的说道。
“你说得也是,不如你们这次录完节目叫楮舟带着鱼鱼来咱家吃饭吧,我好久没看到鱼鱼怪想的。”一说起鱼鱼,宋薇歌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