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深被他勾着也没在意,满眼都是那些枪支弹药,笑得整个人都亮了。薛擎直勾勾盯着他,心不在焉地说,“以后想来就叫我,我能订场子,这一片视野最好,练起来也顺手。”
“嗯嗯,谢谢你啊!”
薛擎抬抬下巴,指了指桌上的一把机枪,“试试这个吧,这是部队里用的枪,一般人不给打的。”
岑深兴奋归兴奋,可第一次摆弄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不太敢乱碰,薛擎就趁势抓住他的一只手,另一只胳膊环住他的手臂,撑出一个射击的姿势来。
然而那个姿势远远看着,根本就是一个暧昧十足的拥抱。
我心情复杂,看薛擎那家伙的胳膊越收越紧,彻底把人抱住了,才终于看不过去,别开头烦躁地打了一枪。一旁的温岭远瞅了瞅我,耸耸肩说,“其实这种事儿也是你情我愿,都是男人,图个新鲜玩一玩也没什么,又不会怀孕,安啦。”
我不懂他们这群人的三观,也没兴趣了解,我很想跟岑深把话说透彻了,可说实在的,我也没有那个胆子。
我也是没什么背景,单靠自己闯出来的天下,认识温岭远是我平生得意之事之一,我还不想因为一个岑深,得罪这京城里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薛擎所谓的追人手段其实特别简单粗暴,投其所好,有钱砸钱,有关系走关系,把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通通都捧到你面前来。他狡猾地用“好朋友”三个字掩饰所有的暧昧,而岑深虽然诚惶诚恐了一段时间,日子久了,倒是真的信了他那些鬼话,还分外珍惜起了两人之间的“友谊”。
全世界都知道薛擎是在泡他,唯独他自己认认真真地绞尽脑汁想要回应相等的友情,以至于薛擎给了他一点点回馈的机会,他就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酒吧开张?好啊,需要我帮忙吗?”
那是他们相识四个月后,彼此已经可以称兄道弟,甚至可以勾肩搭背的时候,薛擎开了一家夜店,请岑深过去热场。岑深当然满口同意,还特意把工作堆到一起高效率完成,提前请了两小时的假赶了过去。
夜店第一天开张就宾客爆满,一大半也都是来给薛擎捧场的朋友,岑深远远看到薛擎在舞池里跳舞,帅得一塌糊涂,看得岑深愣了好半天,不由又羡慕起来。
这人可真是……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他呢。
岑深感慨了一下,倒也没多想,进了门就溜进一个角落,躲在一片阴影里看舞台上群魔乱舞。他不是第一次来夜店了,前段时间被薛擎带着打破了不少零记录,如今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样缩手缩脚紧张得手心冒汗,只是仍旧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便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暗戳戳环顾周围形形色色的美人。
薛擎的世界似乎一直就是这样,美艳、华丽、纸醉金迷,整场看下来,也只有自己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不过……
岑深倒也不怎么排斥,还默默想着,也许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生活?说不定自己努力工作几年,再跳槽到更好的公司,一点点也就爬上来了,不用像现在这么……觉得和薛擎他们做朋友,多少都有些自惭形秽。
还是要继续努力奋斗啊!
岑深这边默默给自己灌心灵鸡汤,台上的薛擎纵情跳了好一会儿,一低头看到他了,二话不说就甩开周围的舞伴,利落地从台上跳了下来。
薛擎的身材特别好,长手长腿,跳了半天舞又流了些汗,黑衣黑裤紧贴在身上,从高处那么一跃而下,活像一头矫健优美的黑豹。周围人立刻吹起口哨,纷纷喝起彩来,而这就是薛擎,随随便便那么一跳,都有一大群人争先恐后地追捧。
岑深又感慨了一下,起身迎上去,笑着说,“你跳舞真不错啊,以前都不知道。”
“以前专心陪你,哪有心思跳呀,”薛擎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笑道,“跳得真不错?给打几分?”
“九十九,多一分怕你骄傲。”岑深哈哈一笑,顺手给他扯了张纸巾,“擦擦吧,你额头上都是汗。”
薛擎一手勾着他,另一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懒洋洋朝他伸脖子,“你给我擦呗。”
岑深赶紧说,“哎别,那是我喝过的……”
“废话,你喝过的我才喝啊,”薛擎理所当然地喝了一大口,又扬眉道,“快给我擦汗啊宝贝儿。”
岑深看他喝都喝了,只好无奈地摇头,“你也真够懒的啊,大少爷。”可说归说,还是抬手给他擦干净了。
温岭远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暗中观察,啧啧叹了两声,跟旁边一个小帅哥吐槽,“我看这离攻陷不远了,我跟薛擎打赌还得两个月呢,他说一个月就搞得定,我看我这是要输。”
小帅哥回答,“不是我说啊,薛少怎么看上这么一个……怎么说呢,普通人?”
“普通人怎么了?关键够纯啊,”温岭远嫌弃道,“不就是你们这样的小贱人搞多了,换个口味嘛。”
“我咋就小贱人啦!”
“你自己浪不浪心里没点b数吗?”
他们这边嬉笑怒骂,那边倒是温情脉脉。
“没吵着你吧?”薛擎歪坐在沙发上,猫一样的眼睛眯缝着,在这光怪陆离的灯效里显得更是俊美无俦。
不过岑深毕竟是个大直男,最近相处久了对这张脸也习惯了不少,对某人故意散发出的双倍荷尔蒙也就免疫了一些,回道,“没啊,挺好的……不过你这酒吧投资很大吧?设施挺豪华呢。”
薛擎挑了挑眉,心里哼笑:这对面要是个弯的,他现在这懒懒地半躺着的模样,话都不用说一句,就已经给攻略得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