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薛擎忽然双臂用力,把他整个抱起来抵在墙上,抬起头亲他的下巴,“你刚才是不是在哄我?”
岑深被他悬空抱起来,有点不习惯,听他这么说更是一呆,垂下眼睛傻傻看他。薛擎就跟三岁小孩儿似的,脾气呼啦上来,又呼啦下去,一眨眼就暴雨转晴,兴高采烈地嘻嘻笑,“我现在还很生气,特别生气,快快,再哄我两句!”
“……”
“啊对了,那句再说一遍:‘不要生气啦,都是我的锅,你这么帅肯定说什么都对!’,就之类之类的。”
岑深磨着牙瞪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
“哎呀,随便说说嘛,快快快,快继续哄我。”
“……薛少爷,您几岁了?”
“哈哈哈,说两句又不会掉肉的嘛!”
总之,紧绷的空气莫名其妙变得欢脱起来,岑深简直理解不了薛擎诡异的脑回路,就这么被他墨迹到了天都蒙蒙亮,才勉勉强强地“哄”了几句。
“你简直比女孩子还麻烦……”睡觉前岑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薛擎哼哼两声,躺在床上搂住他,“你怎么不说我比女孩子还可爱啊?”
“……你觉得这是在夸你?”
“可爱怎么啦?男人就不能可爱啦?你这是性别歧视啊你。”
岑深简直说不过他,干脆也就不说了,无奈地任他抱着,累得闭上了眼睛。薛擎也浪够了,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地抱紧了他,歪着头渐渐睡着了。
晨曦的鱼似的紧紧环绕的拥抱,看着看着,竟真的冒出一个念头来:这家伙……还真是挺可爱的。
岑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睁眼的时候薛擎已经醒了,但还是抱着他,看到他醒了就扬起一个大笑脸,高高兴兴地打招呼,“鼓得猫宁~~”
岑深回了一个笑,抬手推推他,“几点了?”
薛擎醒了酒就知道分寸了,很快便起了身,笑着说,“都下午三点了,你饿不饿?出去吃点东西?”
岑深点点头,又有点郁闷,“浪费了一天时间,我这天的计划要泡汤了。”
说到这个计划,薛擎就不寒而栗,“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日程表设定得也太变态了吧!什么七点到八点复习知识点,八点到八点半洗漱吃早餐等等,八点半到九点背单词……我靠,你这是精确到每分钟啊,疯了吧岑深同志??”
岑深眯眼一笑,顺手抓住他的手臂撑起身坐起来,“我一直就这样啊,时间本来就很宝贵的嘛。”
“不是,你这一点都不科学,就比如这八点到八点半,什么叫‘等等’?拉屎也算里面啊?”
岑深:“……啊。”
“那你说说,你要是突然便秘了怎么办?拉到了八点四十怎么办?那你这一天的计划不都往后推了?再说你这午睡就设定个半小时,那要是突然梦到啥刺激的,不想起来怎么办?突然来感觉了想来一炮怎么办?你这完全没有弹性时间啊!简直不人道,不科学呀!”
岑深咬紧了牙,瞪着眼睛怼他,“请不要用你的节操来估量我的计划,我并没有梦过什么刺激的,也从来不便秘,谢谢。”
“从来不便秘?”薛擎眉头一挑,登时贼兮兮地凑过来,“哎呀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你又想什么猥琐的东西?”
“嘿嘿嘿,佛曰不可说,说不得,哈哈哈哈。”
岑深对这个自嗨的哈哈党真的是彻底没辙了。
总之虽然被薛擎一直吐槽,但岑深还是按照计划好的时间一件件完成每天的任务,就这么严格执行了一星期之后,轮到薛擎败下阵来,每天早上起来都想给他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学霸太可怕了,学霸太可怕了!”
这是一星期之后,薛擎每分每秒都会挂在嘴边的话,“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类,真的太可怕了啊!我觉得他要是想炸碉堡,也会从每天的七点种开始设计好路线!每分钟在哪儿拐弯,什么角度放好炸药包,然后哪一秒钟吼那句为了新中国冲啊!都会分秒不差地严格执行的!妈妈咪呀,真的太可怕了啊!”
我和温岭远简直受不了这个祥林嫂,完全无视他在旁边叨逼叨,自顾自聊别的,薛擎在旁边发了一阵疯,最后又画风一转,嘿嘿嘿地淫笑,“不过说真的啊,学霸居然真的不便秘啊,为什么呢?脑子用得太多了,新陈代谢也会加速吗?”
我、温岭远:“你丫特么给我闭嘴!”
薛擎:“哈哈哈!”
岑深的复习时间其实挺赶的。薛擎本来想给他争取个免考的名额,可岑深的硬件不达标,研究生期间没有什么重量级的加分项目,就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读书毕业,没往科研方向使过劲儿,所以这条路走起来就太险,实在名不正言不顺。不过好在普招的过程也不是很复杂,薛擎跟几位相熟的导师都打过了招呼,只要岑深的初试成绩过线,复试没太大问题,录取基本就是敲定了的。
初试这东西,薛擎刚开始还挺担心的,就怕岑深成绩不理想,还琢磨着能不能钻点空子,结果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发现完全是杞人忧天,岑深根本就不能用学霸俩字来概括了,简直就是学魔,看书能看到这程度,考上哈佛都没啥意外的。
“我觉着呀,我根本就没发挥啥作用啊,”薛擎站在岑深身后,特别乖巧地给自家学魔大大锤肩揉背,“就你这劲头,我根本都不用找什么导师,绝对考得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