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用,一直到最后结束,他都疼得一丝快感都没有,每一秒都是煎熬。
狠狠发泄过的人趴在他背后,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只顾着尽情地折磨他。可此刻却安静下来,钳着他手臂的手终于松开,头抵在他脖子上,嘴唇贴在了肩头,像是一个吻。
也许只是错觉,明明这个人折磨了他一夜,一个吻都没有给过他。
岑深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可能是疼到极点了,反而晕不过去,清醒得令人绝望。
“这个房子送你。”
许久后,背后的男人终于起身,大手无情地掐住他的肩头,再一次硬生生把他翻腾过来。
“车库里的两辆车也送你。”
岑深木然地看着他,白天想说的话那么那么多,此刻竟是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我和李教授也说好了,你念你的书,不用害怕我报复你,毕业了就留校任教,他也不会打压你。”
“……”
“桌上有一张卡,每个月酒吧利润的百分之十都会打到这张卡上,你以后也不会缺钱用。”
“……”
“房子,车子,工作,钱,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够了吧?我给情人的分手费一向大方,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尽管提,我都满足你,毕竟委屈了你这么久,这点我也给得起。”薛擎冷声说着,忽然伸出手,慢慢掐住岑深的脖子,微微笑了,“你什么都有了,你那个小学妹肯定舍不得离开你了,我就祝你……和那个婊子天长地久,永远也别分开。”
薛擎本想再说,却忽然感到手上掐着的脖子猛地抖了一下,似乎是青筋在猛烈跳动,惊得他下意识松了手,就看到岑深忽然侧过身子,半撑着床侧过头呕了一声。
可什么都没吐出来,却一直在干呕,整张脸到脖子青筋暴起,侧面额头上几乎看得到那清晰流动的血管。
他这一刻才突然看清,只是一个星期而已,这人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可他只是内心震动,却没有动,任岑深撑着身体干呕了半天,然后又剧烈咳嗽起来,最后手臂一软,整个人歪倒下去,像是晕了。
薛擎在他晕倒的那一刹那再也压抑不住,迅速伸出手,把人拉进了怀里。
岑深是彻底晕了过去,可贴着薛擎手臂的太阳穴还在突突跳动,就和他单薄胸腔里的心跳一样,快得像要爆裂开似的。薛擎就那么抱着他,一动不动地抱着,看着他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很久后低下头,在他干裂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那嘴唇似乎颤了一颤,人却没有睁眼。
“你为谁病成这样?为我吗?”
“可以前也有人这样过,结果却不是为我,只是为了让我心疼,原谅他罢了。”
薛擎抚摸着他消瘦的脸,很久后又慢慢收紧怀抱,低头埋在他颈窝里,“那个女孩儿和那个蒋什么的不一样,她肯挡在你前面,会保护你,是真心喜欢你的。”
“她会对你很好的。”
“你什么都有了,再有了她,一切就回到正轨了,不是吗?”
“我欠你的,我都还给你,是真是假,我也分不清了。我很喜欢记忆里的那个岑深,真的很喜欢,可好像,是我亲手把他毁了,所以啊……我让他回来吧。”
“深深,她会对你很好的。”
“她……会对你很好的。”
岑深在晕晕沉沉中,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似乎脸上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滴落下来,而身体也落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用尽全力地抱着,像是再也拥抱不到了一样。
第二天岑深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体干干净净,床铺也换了,好像昨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然如果身子没这么疼,他还真要以为是做梦了。
正挣扎着要起身,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他呆了一呆,下意识撑起身体,努力往门外去看。
可看到来人,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啊学长,你醒了!”戴清鸢急急忙忙跑过来,探他的额头,“总算是退烧了……你怎么样?饿不饿?我做了点吃的,你……”
“你怎么在这儿?”岑深慌忙看了看周围,的确是薛擎的家,顿时更呆滞了,“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戴清鸢默了一下,小声说,“早上那个薛擎来找我,说你病得厉害,让我来照顾你……你怎么又发烧了?不会是这么多天一直没好吧?有看医生吗?你再这么拖着会严重的……”
她在说些什么,岑深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愣了好半天,才呆呆地问,“他让你来的?”
戴清鸢立刻打住话头,像是猜到他的心思,难受地点了点头。
“……”岑深睁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烧坏了脑子,竟然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
他隐隐约约记得,最后的最后,那个人似乎抱住了自己,似乎在亲吻自己,似乎……又哭了。
“他、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就给了我一些东西,就走了,”戴清鸢站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个文件夹,“他让你在这些东西上面签个字,然后还有这些钥匙,好像是车钥匙……哦,还有这张卡,反正就这些东西,让我交给你的。”
岑深瞪着那些转让文件,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一些虚幻的声音。
“她会对你很好的。”
“我真的很喜欢记忆里的岑深。”
“我让他回来吧。”
岑深猛地一哆嗦,又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戴清鸢吓了一跳,赶紧拿来一些药和水,边拍打他的后背边着急地说,“你先吃点药……对了,他说给你约好了医生,下午两点在东方医院,让我陪你去看看。我跟医生联系好了,你再睡一会儿,然后吃点东西,我下午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