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叫高封费解极了,心里默默想着,那汉王不仅疯了,还有病。
他问:“可我怎么从未见过王宫里有这么一个丑侍女?”
高蝉面色一冷,“王上从不肯多看我一眼,却如此留心一个奇丑无比的侍女,这叫我怎么能忍?那侍女被调去宣室外殿,没过几日,我就处死了她。”
高封点点头,只觉得理所应当。
在四、五年前,以高氏的权势,悄无声息的处死一个宫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怕是汉王身边的人,高氏也无所顾忌。
可是近两年以来,随着汉王逐渐健壮,宫中的形势好像也跟着悄悄发生了变化。不知不觉间,汉王身侧都已是她自己的人了。
念及此,高封说:“依汉制,王后在王宫内享有一半的行事权,可我看你怎么不大管事?”
高蝉无奈道:“在宫里,我怎么比得过王上的脑筋和手段?大大小小的事情,还不是王上一人说了算。况且,我也对处理正事不擅长呀,事情那么多,又那么累……”
高封掩饰不住脸上的嫌弃之意,“那你擅长什么?”
高蝉心虚的垂下眼皮,又假装无事的端起了那碗甜羹。
高封还想再奚落两句,却突然跑进来一个小侍从,附在他耳边说了半天。
高封脸色一变,一下子站起来,“父亲唤我,我得回去了。”
“什么事呀?”高蝉含着一口甜羹,眨巴着大眼睛问。
“你莫管。还是想想自己能为高氏做些什么吧。”高封瞪她一眼,“无论如何,你要尽快诞下继承人!”
高封走了,殿里的宫人们被重新放进来,高蝉回想着高封出去时那股难以言喻的紧张神色,隐隐感觉他并不是去见父亲那么简单。吊儿郎当的高封很少有这么鬼鬼祟祟又正儿八经的时候。
不过高蝉也并没多想,她生来就不爱动脑筋。
一碗甜羹吃尽,侍女默默上来替她撤下碗匙,高蝉望着空洞洞的宫殿,心头升起无法排解的空虚感。她抽了抽鼻子,满殿都是月麟香的甜腻气息,她一早特意叫宫人点上,只为等待汉王莅临。
高封离去前严厉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还是想想自己能为高氏做些什么吧。无论如何,你要尽快诞下继承人!”
想到高氏,高蝉感觉胸口压抑的喘不过气来,这股压抑化作了委屈,进而又变作了愤怨,她的眼眶又情不自禁淌下泪来。
“王上凭什么这样冷落我呢?!”高蝉突然站起,快步走下台阶,径直朝殿外走。
宫人们慌里慌张拥上来,“您这是要去哪里呢?”
“去宣室殿。”
当年国婚
没有刘枢的准许,高蝉从来没主动去过宣室殿。
哪怕在每年宗庙典礼上,面对王上的那一张冷脸,高蝉也总是战战兢兢,手足无措到不知该如何表现。
今日还是头一遭,她不管不顾的跑去宣室殿。
刘枢此时正仰靠在宣室殿内殿的御榻上,手执一卷书册,乐得清闲的慢慢读着。